“晚辈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有些好奇。”
诸葛洺顿了顿,语调沉了不少,“京城繁华,年少时向往,到了京城才发现京城是繁华可勾心斗角也不少,为官者不为民,饶君王圣明也难免会有忠良被陷害。”
“我昔日的好友为人正直无私,忠良淳厚,可就因政斗将他诬陷为自私自利,渎职贪污的罪臣,我和你爹费尽心思都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官沦落斩首结局。”
“自那以后,我便对做官没了兴趣。”
许宴知静静听着,指腹来回划过杯沿,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尽疏见状玩笑着岔开了话题,诸葛洺又是一副嘻嘻哈哈模样。
许宴知叹了叹,她也算知道为何诸葛洺会和许昌茗是好友了,这在外人面前端方有礼在熟人面前毫不计较的模样简直与许昌茗一模一样,还当真是人以群分。
三人陪着诸葛洺闲谈至夜深,诸葛姒劝着他回房歇息,许宴知立于院中树下瞧着月光将树枝映得发亮,秋风吹拂卷她衣袖,扬起的飘带被尽疏握在手里,他道:“在想什么?”
她勾唇淡笑,“在想京中我爹的好友似乎也没几位了。”
“想到他在京中无亲无友是如何支撑的。”
尽疏轻叹,拍了拍她的肩,“许太傅如今有你,自是宽慰。”
他晃了晃飘带,又问:“白日诸葛先生说你不坦诚是何意?”
“你猜。”
“啧,猜什么猜,多大的人了。”
“谢辞有回信吗?”
“还没,估计快到了吧。”
“你给许太傅写信了吗?”
“写了,还没回信。”许宴知夺回他手里的飘带,“歇去吧你。”
尽疏一撇嘴,“是是是,全听许大人吩咐。”
“滚蛋。”
“滚啦,滚啦。”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