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氏买地不成起了杀人之心,一气之下便状告秦氏。
衙门定性为失足意外,判秦氏无罪。
李氏亲朋不满,认为衙门的人定是收了秦氏的贿赂故而与秦氏是站在一边的,求公道无果便到大理寺外击鼓鸣冤,后由严正接下。
严正并未敷衍,亲自领人查案,走访过李氏周边百姓,勘察过李氏身死现场,了解来龙去脉后也与衙门结果一致,李氏之死乃意外,秦氏的确清清白白。
也正是因严正所判结果引得李氏一族不满,认为严正也是收了贿赂,罔顾百姓故而联合上书控诉。
许宴知当下便去了李氏家中。
李氏家中不算清贫,尚小康。李氏有子女一双,还有二位高堂,皆有其妻照料。
许宴知拜访时并未显露官身,因他们本就对官戒备,想必不会实言相告。
“他们当官的就是势利,要不是收了秦家的银子,怎么会帮着秦家?”
许宴知故作不解,“可是不是听说李大哥的死是意外吗?何来帮一说?”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家男人死的那天夜里有人看到秦家小厮来过我们这儿,定是秦家指使那小厮推的我家男人。”
“可官府审过那小厮,他当夜不过是恰好有事才会来,那小厮还有人证证明他所言非虚,且李大哥的尸首附近并未发现第二个人的脚印,如何能说是那小厮推的?”
妇人眉头皱着,“呸,我才不信官府的说辞,秦家小厮到这儿来会有什么事?肯定是来害我家男人的。”她说着给许宴知倒了碗水。
许宴知接过水碗瞥见碗沿有常年未洗干净的油垢附着,碗底有细小沉渣,她道了谢,将碗送至嘴边做饮状却并未触碗,假意抿过便放置一边。
许宴知又问:“那衙门的大人想必也是收了贿赂的,联合上书时怎的不将他也一并治了?”
妇人张口便道:“他说要衙门上头是大理寺,要控诉就找官大的,找衙门的小官没有意义。”她说完连忙捂了嘴,讪笑岔开话题,“要我说,当官的都一样。”
他?他是谁?
“哎,”许宴知长叹,“实不相瞒,我在老家也有一桩事与李大哥极为相似,我也是听说了你们竟能联合上书申冤,所以才想来问一问,也不知我这事该如何解决。”
妇人见状安慰道:“小兄弟你莫急,你既同我一样深陷困境,我岂有不帮之理?我这事其实是有人在背后帮我,不然就凭我们平头百姓那里能告倒大理寺的大官?你且放心,我帮你找他问问,没准你这事儿也能解决。”
许宴知朝她感激一笑,“如此,那就多谢嫂子了。”
妇人被她笑颜晃神,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什么谢不谢的,大家处境都一样,只是出手帮衬一把罢了。”
妇人拍了拍许宴知的肩,“小兄弟,这样吧,你明日晚些再来一趟,没准他真能帮你。”
许宴知应下,“好。”
她起身,“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
“告辞。”
“去吧,去吧,记着明日再来。”
……
许宴知信严正,他并非受贿错判之人。
从妇人口中得知,联合上书一事是有人在背后促成,或抓到此人把柄便可洗清严大人污名。
此案反复看来那李氏的确是失足摔死,他们死死攀咬无非是想让秦家赔些银子。这样的案子饶是交给谁查都会是秦氏无罪的结果,可偏生就只针对严正一人,未免目的太明显了些。
“许大人?”
季谨疏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许大人?”
许宴知这才回神,“怎么了?”
季谨疏道:“该你落子了。”
他又问:“你方才走神,在想什么?”
“想严大人的事,”许宴知执棋落子,“季大人可还记得你醉酒失言的前后因果?”
季谨疏细想了想,说:“那日本是同几个旧友一道喝酒聚一聚,可去时掌柜的说楼上雅间满了,我一向只爱喝他家的酒,便只能将就一二在大堂屏风隔间喝,酒喝的多了我也不是是因何将话头扯到朝政上,后来是友人急忙拉扯我才止了话,可已然是晚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许宴知指尖翻转着棋子,微眯了眯眼,又问:“那季大人可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
“好像是一些刑部的事,还有……还有就是论了几句朝局。”
她抬眉反问:“季大人有同旧友谈论这些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