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臣妾只是让她难产而死罢了,好歹她也有过为人母的经历,对于她这样家世低微仅凭一张脸能够获得圣宠的人来说,她够本了。”
皇后又是一声冷笑,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说:“说到底,婉嫔的死也有圣上的份。”
“以婉嫔的家世,哪能有进宫侍奉的福分?若不是圣上让她进宫,还让她怀了皇嗣,臣妾又怎会对她下手?”
靳玄礼一声冷笑,“皇后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不愧是太后选进来的人,与太后的恶毒相差无二。”
“恶毒?臣妾的恶毒也是圣上你逼得!倘若圣上肯多看臣妾一眼,臣妾也不会沦落至此。”
靳玄礼眉头一簇,浑身寒气逼人,“进宫为后难道是朕逼得吗?为太后笼络朝臣难道也是朕逼的?迫害妃嫔难道也是朕授意的?皇后,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顾无辜之人性命罢了,又何必将罪责推脱给他人?”
靳玄礼朝她逼近,冷漠如积雪的双眸直视她,一字一句的说:“你害政儿永远没了母亲,他不过孩童,他又有何错?”
“皇后,朕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就留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吧,慢慢消磨你的年华,你这辈子自进了宫就再也别想离开。”
“你就算烂,也只能烂在这后宫中。”
他说完转身就走,皇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她痴痴笑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朝着靳玄礼的背影大喊:“圣上难道就问心无愧吗?你心里的人当真是婉嫔吗?要不要臣妾再说清楚一些,许晏知的姐姐?”
靳玄礼脚步一顿,淡淡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故人已逝,已成定局。”
他出了皇后寝殿,随即吩咐李公公下旨昭告皇后自封宫中,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许晏知的话让靳玄礼回过神来,他揉揉眉心一笑:“不止,西郦来信了,其中有一封是给你的。”
她笑问:“哟,九皇子给我写的?”
她接过信笺却并未拆开,拿着信笺朝他挥挥手,“既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宫了,我外公还等着我呢。”
靳玄礼一挥手,“去吧,朕一会儿派人送份礼去你府上,就当是朕跟你赔不是了。”
许晏知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敢让您给我赔不是呐?”
靳玄礼斜他一眼,“啧,礼你还不是照收?”
“圣意不可违嘛。”
许晏知无暇顾及太多,出了宫就直奔许府,跟姜老爷子同乘马车出京游玩。
许晏知并未离京太远,她带着姜茂成上了竹筏,一路沿碧水观青山而行。她站在竹筏前头,回头笑看姜茂成,说:“外公,此景可好?”
姜茂成笑得慈祥,坐在竹筏的椅子上,悠哉垂钓,他戴着一顶渔家斗笠,端起一杯茶,说:“此景甚好,此好就在,是与孙儿同游。”
许晏知哈哈一笑,“外公何时拿来的斗笠?这么一瞧还真有渔家意味。”
姜茂成从一旁拿出一把油纸伞递给她,“遮着些吧,此时日头正辣。”
许晏知接过油纸伞,却没打开,而是笑问:“外公你说我若是晒黑些,是不是更像男儿?”
她是在笑,姜茂成却听得有些心疼,他笑回:“谁说男儿没有白的?你是我姜茂成的孙儿,在京中你爹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此显赫人家的少爷自然是娇生惯养些的,白些又如何?”
许晏知闻言又是哈哈一笑,“是是是,外公所言甚是,我遮些便是。”她说着将油纸伞撑开,遮住了头顶的阳光,确实阴凉一些。
她就撑着伞立在前头,望着远流和青山,有风拂来,她轻闭双眼任由风来,衣袖被风吹得浮动,发带更是飘扬飞起。
“此事了结之后,你有何打算?”姜茂成问她。
许晏知静静立着,半晌没回应,只是轻轻笑了笑,“外公,您猜猜?”
“你一向不爱约束,若是能如此刻隐于山林倒也挺好,你身上总有不属于京城的松弛,或许更适合清闲自由。”
她听后扬声道:“那是自然,我定要骑马远行,游看天下的,山林也好,繁华也罢,只要不在京城,哪里都是好去处。”
姜茂成也道:“那等你事了,我老头子也不管别的了,跟你一同游山玩水,闲来垂钓。”
“外公,一言为定。”
“老头子我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许晏知满嘴答应,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