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里也掏不出半个子了。”老妪气的将药碗一放,砸的药汁四溅。
“哎呦,哎呦,这都撒了出来了。”猎户瞧着自己老伴生气,哆哆嗦嗦捧着碗一脸的可惜。
“南……”
忽然一道呢喃声插入二人之间。
“诶,他说话了。”
老妪连忙趴到床沿上,只听对方小声嗫嚅,细细碎碎的什么“难”。
夫妻两个大喜过望,连忙将余下的药悉数喂进嘴里,终于在最后一副药下,人终于醒了过来。
赵玉只觉眼皮沉的厉害,外边的光像是一柄利刃一点点撬开眼皮。
耳边有人说话,柴火烧的噼啪声,空气里浮着米香。
他觉得好饿,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紧接着就见到两张皱巴巴的脸,其中包着发髻的老妪嘴里缺了几颗牙,笑的像个孩子。
“醒了,醒了,老天爷保佑,可算是醒了过来。”
“水……”
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话音刚落,老猎户就举着粗瓷碗凑过来,碗沿还沾着米粒。
温热的水滑过喉头,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牵扯得胸腔一阵锐痛。
“慢些慢些!” 老妪伸手替赵玉拍着他的背,恼怒的瞪了眼自己的老伴,“这一个月他就靠这点米油吊着命,哪禁得住你猛灌?”
老猎户遭了骂,讪讪的放下碗。
赵玉咳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快躺着,你还动不得。”
老妪一把按住要行礼的赵玉,笑的慈爱,“你也是命大,被我家老头子捡了回来,青碧崖那个地方就那一处有个蜂穴,你被挂在外边的岩缝里。”
赵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
右臂打着笨拙的夹板,布条勒得骨头生疼;左腿被木板固定着,稍一动弹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试着抬了抬右手,却发现手腕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别乱动!”
老妪按住他的肩,语气急起来,“那游医说,你左腿有旧伤,只能静养,能不能落地皆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