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所言极是!”
宋南絮差点没给孙掌柜比个大拇指,扭头刘牧云挤出自己最可爱的笑容,“老爹,我今儿来,确实有桩好买卖带给您!”
“瞧见没,是在这等着我呢!”
刘牧云哼笑了声,端着茶盏慢悠悠睨了她一眼,“说吧,什么事要求到老夫头上。”
“是这样,最近我们村里有一大片田土出来了,价格公道、田土肥沃,关键是民风质朴,勤劳能干······”
“说重点。”
宋南絮一噎,嘟囔道:“人家买卖还听吆喝呢!”
“你这些吆喝我不用听,你只说是你想问我借银子,还是想要我去买田?”刘牧云难得露出个笑来。
宋南絮顿时愣在原地,半天才说话,“老爹,你不会是我肚里的蛔虫,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孙掌柜闻言,捂嘴哧哧笑。
“没大没小,谁是蛔虫?”刘牧云没好气板着脸。
“呸呸,我胡说。”
宋南絮那手往嘴上轻拍了几下,笑嘻嘻的往刘牧云旁边凑了凑,“我是想买田,可我没那么多银子······”
“所以是要借银子?”
刘牧云了然,朝孙掌柜递了个眼色,“把我备用的钱匣子取来。”
“啊!?”
宋南絮一脸懵逼,忙捞住孙掌柜的袖子,“别别别,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不是要借钱。”
“不借钱?你是真要我去你们村里买地?”刘牧云皱了皱眉。
自己早年在清水县城的郊外购了处庄子,想着年纪要是再大些,就把这酒楼交到庆哥儿手里,自己便回庄子里养老。
那庄子也有几十亩田土,自己管着揽月斋的生意实在没精力去管,便交在自己外甥手里打理,每年对方送多少银钱他便收多少,没时间去盘账。
“村里的田土我都清楚,钱家急着兜售,价格也公道,一百多亩田地若都买下来,恐怕还能再少上一些······”
“一百多亩!?”孙掌柜拉长下颚。
本以为宋姑娘说想购些田土,至多也是个三四十亩,结果直接将一个村的田土摆了出来。
“我自己是打算添上三十亩地,余下的看老爹,他有没有兴趣·····”宋南絮笑了笑。
“你是真不把我当个老人呢!”
刘牧云懒懒的往靠椅上一靠,摇头笑了笑,“如今这酒楼,我都想着交到你王大哥手里, 哪还有精力去管庄子。”
“庄子不用您管,我帮您打理,每年只管进账就好了。”宋南絮见他没兴趣,拍着胸脯自荐。
“您想想,若是将占城稻引进来种植,至少能收两岔,这意味着能比别的庄子要多一半的粮食,而且我手里还有土豆,只需要扩种几年,留种便多了,到时候全栽种上,供到各州去也能狠赚一笔。”
“这占城稻才从外邦引进,那使者留了份种植书,就连那江淮几州的知县都是硬着头皮接的旨,听说都四处寻那庄稼好手,生怕坏了这批稻谷,咱更是连种植书都没有,怎么就能种好呢?”
刘牧云经事多,一语点中要旨。
“这个不难,玉哥儿与我都和尤大人有些交集,改日去拜访,求上一份种植书便可,这东西不算是机密,官场之人只要稍微打听,誊抄一份便好了,我虽不敢打包票,对自己种地还是有两分心得。”宋南絮脑袋转的飞快,掰着手指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些话原本在路上她都想过了。
只是没想到刘老爹提前打探到占城稻的消息。
刘牧云瞧着她极为认真,直起身瞧了瞧她,“那你图什么?图做个管人的管事?”
宋南絮微微抿唇,苦笑了声,“我什么都不图,只是瞧着村里人太苦了。钱家一下收回田土,地里的头的庄稼,等不到成熟收回家,大伙都是等这一茬粮食过冬,旱灾干了几年,家底子没了,今年好不容易老天赏饭吃了,又遇上这样的事······”
不是她圣母。
而是见多了村里那些饿的嚼野菜,头大身小的孩子。
有一次回村,乐姐儿与村里的孩子在村口玩,乐姐爬驴车的时候,怀里的点心袋子掉了出来,里头一块绿豆糕碎了一地,便不让乐姐儿去捡了。
驱车离开的时候,听到后头有哄闹声。
她一回头,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幕。
那群孩子争先恐后,挤在一处,将那碎了的绿豆糕碎屑连土带砂的捡了起来往嘴里塞,竟还是带着笑的······
大人忍耐自然比小孩高,素日见面瞧不出什么。
可小孩藏不住,饿了就是饿,馋了就是馋。
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