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见我这般强势,立马应下了。说只要筹办好了,就让你去教书。”宋梅说着捋起花云川左手的袖口。
小臂上头剐蹭了一大块皮,如今只结了一层薄薄的粉痂,瞧着还有点透血色。
宋梅小心的抚了抚,心疼道:“你自小念书,没干惯这些活,如今跟着爹他们出去干活,今儿这伤一块,明儿那淤一块,若是能教书便不用吃这些苦了。”
“梅儿,让你替我操心了。”花云川略带疼惜的吻了吻宋梅的发间。
“哪有,夫妇本是一体,我有好的想着你,你有好的便也能记得我。”宋梅说着脸颊红红的,娇羞的软倒在花云川怀里······
片刻,屋内吱呀声停顿。
花云川满头大汗的支起身子道:“这盖房子,开学堂,还不收束修,她怎么想的?”
“啊!?”
宋梅似悬在云端,愣了会才回神,才明白他说的是南姐儿开学堂的事情,不满的扭了扭身子,“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花云川瞧着妻子不满,也只能将满肚子疑惑抛诸脑后,将那未做完之事续上······
虽是深秋春意绵,帐中卧倒交颈鸳。
晨光初洒,整个小河村被笼在薄雾之下,远端的山脉已显秋色,青黄相间似翩跹的花蝶。
宋南絮一袭栀黄襦裙格外应景,手上挎着个小巧的篮子,步履轻快的出了院子。
关于学堂怎么建?建在哪?
她昨天夜里想了一宿,可算是有点头绪了。
茶园小山包的前头有几块旱地,凡是进茶山必定是要路过那块地,若是将学堂建在那里。
一来环境清幽,二来进山干活都能听到郎朗书声,对于辛苦干活的父母何尝不是另一种激励。
且在那处有了学堂,便可以搭个大灶,大伙在茶园里干活,天热送碗绿豆汤,天冷送口热茶也便宜。
由于想事想的认真,才发现今日村里有些怪。
一路上没遇上几个往地里去的村民,反倒是越往村口走,路上的人越多,有些端着碗就往外冲,有些扛着锄头、一个个面色凝重。
宋南絮连忙拉着一个面熟的妇人,“婶子,你们这是干啥去呢?”
那妇人欲不耐被人拉着,回头见是宋南絮,这才挤出一丝笑,“是南姐儿啊!你不知道,今儿一早里正让水生来喊人,说是要去村口集合,听说是这钱家这地不租了,说是要卖出去。”
“卖地?”
“可不是,你说他卖地就卖地,怎得还不让我们种东西了,说是要把签的租佃收回去,等有了新的买主再说租地的事。”
妇人急的眉心打折,拍着大腿叹息道:“我地里才播了菘菜萝卜籽,就想着那县里的人好这口,想着到了年前挑到镇上换些银钱好过年,这会要是收了回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拔腿就跑。
今年得收成可不算少,丰年卖地?
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她问过里正,这小河村的地,基本上在上年旱灾期间都被钱家给买走了,所以说的要卖地的就是钱家?
这钱丰前不久还帮着郑主簿找那些书信,从上回家里进了人来翻东西,眼下才六七日,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卖地!?
想到这,宋南絮豁然贯通,难不成是钱丰怕东窗事发,想变卖了田土跑路?
到了村口,果然停着辆钱家的马车。
里正和水生两兄弟正站在大槐树下,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瘦小,一个带着方头帽子,怀里还抱着基本账簿和一把油光水滑的算盘。
村里人只拿话去问里正,“老爷子,我听水生说钱家要把这地收回去,不租给咱们村里的人种了?”
“什么!不租了?那我们种什么地?来年吃什么?”
“就是,难不成是上回没让王管事涨租,这会就要报复咱们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立马混乱起来。
其中有眼尖的见里正身边站着的人不认识,便扯着嗓门问:“里正,他俩就是新的佃户主不是?怎么王管事没来呢?”
“不是,这事钱家来的账房和······”
里正面露难色看了眼身边的人,皱巴巴的面上根本舒展不开来。
来人自称是钱三爷身边的贴身小厮,说今日来事要将与村民签的佃租契约收回去,说是小河村这里的田土近来要转手卖出去。
由于两人来的早,天色才蒙蒙亮,里正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做梦呢!
小六子见他不知怎么介绍自己,便上前朝着众人小道:“我是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