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的瞬间,陈阳被硬生生拽了出去。?E-Z_小*说*网+ +首+发^双脚刚落地,一股刺鼻的柴油味混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两种味道奇异地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地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修车厂或者医院,哪有正经地方会把这两样东西摆一块儿的?陈阳感觉自己心跳快得像擂鼓,脑子飞速运转,试图从这诡异的组合里找出点线索。
“走!”马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推搡着他往前走。
陈阳踉跄着脚步,心里疯狂呐喊:大哥!我眼睛蒙着呢!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他拼命甩动手臂,想挣脱马三的钳制,同时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晃,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嗯嗯嗯嗯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对方——哥们儿我看不见路啊!
万一往前一步那就是万丈深渊,你们想让我表演现场版的蹦极戏码吗?
然而,刘强显然误解了陈阳的慌乱举动,以为他在耍滑头拖延时间。-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他大步跨到陈阳身后,二话不说,抬脚照着陈阳后背就是一下,“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陈阳猝不及防,身体向前猛冲几步,脚下一个趔趄,重心彻底失衡,直挺挺地朝前扑了过去。
“咣当!”一声巨响,陈阳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块冰凉的大铁牌子上,那触感不像墙也不像门,倒像是某种金属材质的指示牌。
他眼前金星乱冒,蒙眼的布条随着身体的晃动松垮下来,可还没等他看清周围情况,身体已经失去平衡,歪向一边。铁牌子的边缘很锋利,擦过他的手臂时留下了一道血痕。
“哎呦我去!”马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陈阳的腰,堪堪稳住他的身形,随即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这 t 公子哥是不行啊,把眼睛蒙上连道儿都不会走了?”
“我看你这两条腿也别要了,没啥用!”
陈阳在心里把马三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草你大爷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子蒙着眼,你试试能不能走直线?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骂人的冲动,这会儿要是真骂出声,保不齐要被这两个家伙一顿收拾。二巴看书徃 醉歆蟑結哽鑫筷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骂:这跟把自己嘴堵上,问自己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这两家伙,简直 t 的名牌铅笔,2b!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陈阳被两人夹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刚一踏下,脚底便传来细微却清晰的触感,某种光滑且带有明显接缝的地面,这种感觉自己太熟悉了,瓷砖!
他瞳孔微缩,肌肉紧绷,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的同时迅速在脑中搜索与之匹配的记忆。
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与门外那股挥之不去的柴油味形成鲜明对比。
陈阳的视线虽被蒙蔽,但思绪却像开了闸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瓷砖地面、消毒水、柴油的味道……这些特征与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场景完美重叠——那是之前路过的那座废弃防疫站!
大脑飞速运转,将时间与空间串联:防疫站的位置,就在夹沟村以南不远的山麓处。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他混沌的意识。陈阳心跳骤然加快,血液在血管里急促涌动,陈阳喉结滚动,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为了不暴露情绪,他猛地停下脚步,膝盖微曲,做出一副站立不稳的姿态。
“哎!”身旁的马三立刻发出警觉的惊呼。
陈阳顺势向前栽去,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右手精准地撞上门框。
木质的温润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特有的纹路顺着掌心蜿蜒。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掌贴合门框,指腹轻轻摩挲,确认那确实是木头独有的质感。
佯装摔倒的下一秒,陈阳迅速调整姿势,稳住身形,掌心却依旧保持着与门框的轻微接触。
“靠,你这衰货!”马三粗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走路都能摔,真 t 废物!”
陈阳垂着头,嘴角却微微上扬——木质门框、消毒水味、瓷砖地面、还有防疫站备用的柴油发电机,这就是那处废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