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尊覆碗形底座,碗沿内敛,承托着整颗珠子。两件器物界限分明,珠身与底座竟是用不同材质分别锻造,接口处隐现一圈细密的鎏金箍痕。
辂顶珠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颗可转动的珠身。当老刘手指轻触屏幕放大图像时,陈阳注意到珠体表面六条火焰状条带的细节——它们并非简单的装饰纹样,而是以精湛的焊接技术熔合于珠面,每条约的手指粗细,蜿蜒如活物般环绕珠身,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金属光泽,宛如六道燃烧的烈焰。
这奇异的造型让陈阳想起博物馆里那件北齐的透雕珩,却又完全不同。珩是扁平板状,而这颗珠子圆润饱满,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底座旋转起来。底座的覆碗形状也格外讲究,边缘微微外卷,与珠身的弧度完美贴合,既稳固又透气,更添几分玲珑之韵。
不过,从照片上看,整个物件锈迹斑斑,甚至有很多水锈,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少年,现在看起来有点像破铜烂铁的感觉。
“来,你们谁能说说这是什么?”老刘目光灼灼,将手中的一张照片扔到了木箱中间,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里三分戏谑,七分探究,直勾勾地钉在陈阳脸上。
见到老刘扔出来的照片,众人纷纷低头看了过去,又对照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照片,纷纷皱起了眉头。
审胖子眯起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柴老板皱着眉头则下意识挠了挠头皮;就连始终沉默的佟老板,将手中的照片来回颠倒着看着。赵德、潘老板和黄大山,也都一样,好奇的看着这物件。
“这玩意儿……”审胖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肥厚的下巴颤了颤,“看着像不像颗大珠子?可这珠子吧,又不像普通的那种浑圆,这造型,啧啧,够稀奇的!”
“珠子?”柴老板看着手里的照片,微微摇摇头,“珠子倒是没错,但底部咋还有个碗一样的底座,这玩意儿,难不成是放桌上的?”
“放桌上?”审胖子嗤笑一声,肥肉堆在脸上抖了抖,“放桌上干啥?当装饰品?这玩意儿,黑不溜秋的,也没个美感啊!”
“会不会是……”佟老板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不确定,“是某种宗教用品?这形状,有点像古时候的祭坛或者……”
“祭祀?”审胖子听到之后,眼睛一亮,身子往前探了探,“哎,你们说,这玩意儿会不会是祭天用的?你看这珠子,能转,是不是代表天圆地方?”
“祭天?”赵德听到这么说,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一脸狐疑,“可这底座,不像祭坛啊,倒像是……像个笔洗?”
“笔洗?”潘老板心头一动,目光重新聚焦在照片上。
那件器物的确形似笔洗,却又截然不同——圆珠部分光滑可鉴,六条火焰状条带如同活物般缠绕其上,而覆碗形底座则显得厚重笨拙,两者对比鲜明,却又诡异地融为一体。
“这玩意儿,”审胖子砸吧砸吧嘴,“也太奇特了吧?说它是祭坛吧,又不够庄重。到底是个啥?”
“会不会是……”这时候,黄大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某种暗器?这珠子或许能转,说不定里面藏着机关!”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瞬间来了精神。
“暗器?”审胖子瞪大了眼睛,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肚子,“这玩意不会是明代锦衣卫用的血滴子吧?”
“血滴子?审老板,你是真能想?”佟老板在旁边笑了起来,“再说,这玩意儿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伤人的东西啊。”
“那你说说,”审胖子一指着照片,“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柴老板抬头看看陈阳,只见陈阳正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照片,柴老板将手里照片往木箱上一扔,“行了,咱们就别在这瞎猜了!”
“咱们这不有明白人么?”说着,柴老板冲着陈阳一努嘴,“陈大委员,给我们说说,这是个啥物件?”
柴老板此话一出,几人目光重新聚焦在陈阳身上,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阳垂眸扫了一圈,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嘀咕——有人对着第六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瞧,困惑地抓耳挠腮;也有人小声跟旁边人嘟囔,这玩意儿看着跟小孩玩具似的,能是什么宝贝?更甚者直接摆摆手,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