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史料记载。如果刚才自己再说下去,呵呵
柴老板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站在陈阳对面,将手里的凤冠照片用力扔到了箱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他冲着陈阳冷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满含着嫉妒和不甘:“陈老板,果然是行家啊!”
这句话听起来是夸奖,但语气中的讽刺意味每个人都能听出来。柴老板的眼神如刀子般锐利,仿佛要将陈阳千刀万剐。
佟老板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陈老板一看就是科班出身,我们这些野路子哪里比得上。”
审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对陈阳说:“兄弟,你这一手露得有点狠了。”
马三和刘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惊讶。显然连他们也没想到这个陈阳,会有如此毒的眼力,按照他刚才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这凤冠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盘核桃的男人重新开始转动手中的狮子头,那有节奏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地下室中格外清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陈阳的表现很满意,但也有些意外。
“不错,”男人终于开口了,“看来今天来了个真正的行家。”
陈阳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这种专业能力的展示,既是他的优势,也可能成为他的负担。
第二张照片上的青花龙纹大罐,静默地昭示着它曾经的华贵与威严。
罐子通体如一泓碧水般的釉面,在灯光下隐隐流转,身高足有五十大寸,稳稳当当,透出一股沉稳的气韵。
罐身上,一条五爪行龙张牙舞爪,须发飞扬,于祥云缭绕间穿梭腾跃,龙鳞以青花料一笔笔勾勒,层层叠叠,精致得仿佛随时能从罐中跃出。这青花发色浓郁深沉,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蓝中泛紫,正是嘉靖朝御窑经典的“回青”料独有的色调。
目光流转至罐口处,一道细不可察的磕痕悄然浮现。那痕迹极浅,像极了宣纸上晕开的淡墨,却足以让人窥见这件重器经历过的风霜。磕碰处的青花色泽微微暗淡,边缘处露出下方洁白的瓷质胎体,与周围的青花交相辉映,对比之下更显脆弱,又平添了一丝历史的沧桑感。
“嘉靖官窑,”审胖子这时候先开口了,很明显他比陈阳谨慎了许多,声音轻了几分,“物件看着不错,不过这底”他翻动着手里的照片,当看到罐子一张底部照片时候,眼神突然凝固。
明 嘉靖青花龙纹大罐
就在他仔细观察罐底的时候,一个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异常跳入眼帘——一个极小的红色数字“7”,出现在眼眶内,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来。
“这件有点意思。”陈阳这时候也看到罐子底部照片,微微出声。
老刘的目光陡然锐利:“什么意思?”
那双眼睛像鹰隼一般盯着陈阳,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陈阳感到喉咙发干,心跳如擂鼓般剧烈。那个“7”在他眼前不断放大,一般来说,底部要是有这种记号,都应该是有记录的,要么存放在馆里,要么存放在库里,这玩意是哪里出来的?
“我是说这件青花的画工特别精细,”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龙眼的画法有嘉靖早期特征,可能是御用监烧造的贡品。”
嘉靖和万历龙纹对比,左边嘉靖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老刘那双眼睛像 x 光一样扫描着自己的表情,寻找任何一丝破绽。旁边的马三和刘强也微微前倾,手不知不觉摸向腰间。
“贡品?”老刘的语调上扬,带着试探的意味,“陈老板对官窑的了解还真是深入啊。”
陈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这物件真的来自某个博物馆或者库房,那这个地下交易的规模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而自己现在就像走钢丝一样,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哎呦,您这话说的,要致富,玩古董;玩明清,不用愁!”陈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声音还是有些发抖,“明清瓷是基础,这玩意要是看不懂,还玩什么古董了?”
“陈老板说的对!”审胖子在旁边笑呵呵说着,将手里几张青花罐子照片冲着众人晃了晃,“这物件,我要了,各位,一会出价的时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