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冷冷道。

玛丽娜跪在艾锋面前，声音凄婉：“求求你，我、我快要饿死了。”

艾锋俯视着这个曾经给予自己无数次凌辱的继母，冷笑道：“你确定需要我这个下贱种的施舍？”

玛利娜双眼放光，忙道：“不、不，之前都是我不好，不该那样称呼你的，是我有眼无珠，你是天才，我才是下贱货！”

为了一口吃的，竟然能够如此作践自己，人的尊严在生存面前能值几个钱？妇人见艾锋依旧沉默，急道：“只要能给我些食物，让我做什么都成。”

艾锋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真的？”

……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长长的铺着白布的餐桌，桌上餐具的样式、摆放次序和以前家里面一模一样。玛丽娜搞不懂，艾锋一个乞丐为什么能够带她进来这里。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不良少年们都像仆人一般听从艾锋驱使。

几个奇装异服的小马仔，很快端上菜品，站在一旁伺候。餐盘里是几块风干的腊肉，配着一片面包和几叶青菜。在这个时候，能吃上这样一份餐食，已经很不错了。玛丽娜拿起刀叉，手竟然有些抖，她看着曾经最习以为常的场面，感到紧张不安。

“别客气，快吃吧。”艾锋伸手示意道，然后率先叉起一块腊肉放入嘴里。玛丽娜不顾一切的大吃起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肉的味道怎么样？有没有一种……你非常熟悉的感觉？”艾锋非常自然地问道。

玛丽娜顾不上回答，仍在往嘴里填东西。

“这肉是从亨利手臂上割下来。”艾锋声音平淡，像在述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玛丽娜双手僵在半空，嘴里还有未嚼完的腊肉。

“你，你不要吓唬我。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玛丽娜声音颤抖道。

艾锋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马仔立即端上一条风干的手臂，上面被新割下几片肉。艾锋将整条手臂拿起，闻了闻，狠狠咬下一口，道：“是他的右臂，亨利常用它来逗弄虫子。”

身后的马仔不禁皱了皱眉，玛丽娜直接呕吐了起来。艾锋让她吃下了自己宝宝的肉！

“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杀掉了亨利！”玛丽娜圆睁着着双眼，指着艾锋，浑身筛糠般颤抖。

“没错，不然我怎么活到现在？”艾锋风轻云淡道。

玛丽娜双手抱头，忽然笑道：“不、不会的，你不过才十五岁，你怎么敢杀人？你一定是把他囚禁在哪里，你是故意要吓唬我才真么说的。你告诉我，亨利在哪里？”

艾锋指了指玛丽娜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说道：“在我们的肚子里。哈哈哈，我还真要感谢他！我现在是复兴社的社长啦，你一定奇怪我一个乞丐是怎么让这些马仔信服的？因为我比他们都狠，因为我敢杀人，还敢吃人！而我吃的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哈哈哈……”

玛丽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叫喊扑向艾锋，身后两个马仔立即制服了她。

“你是个畜生、疯子！”玛丽娜哭喊道。

艾锋不动声色，平静地看着她。

“你说过，只要我分你一些食物，不论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他手指在餐盘上敲了敲，冷笑道：“我现在要你把剩下的肉全吃掉。”一名马仔上来掰开玛丽娜的嘴巴，另一个马仔将肉强塞进她的嘴里……

看着被马仔们按趴在地，又哭又笑的女人，艾锋一拍脑门道：“奥，对了，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我从小就被你嘲笑是下贱坯子，不配学画画。但是我就是喜欢，就是放不下画笔。至今为止有三幅作品我比较满意的，让你瞧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天赋。”

他把第一幅画放在女人面前，道：“这是我三个月前画的，就是我们刚流浪到西莫林的时候。家都已经破败成这样了，可你和你那个傻儿子还在不停践踏我的尊严。”

玛丽娜瞥了一眼，又开始呕吐。画面是亨利被人切割得四零八落，艾锋正捧着他的心脏放进嘴里。

艾锋把第二章画放在她面前。“这是我一年前画的，那时咱家还没有败落。记得那天父亲刚刚拿下旺都的数宗土地，原本很开心，却在你的设计和怂恿下，扇了我一个耳光。”

玛丽娜目光呆滞地看了看，这幅画上是老史蒂夫病死时的模样，破旧的衣衫、肮脏的被褥、四处漏风的窝棚，这画面和丈夫去世时一点不差。

“这第三幅画画得最早，是我五岁那年在阁楼里画的。我本不想这样画，但你在画上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