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笳以为,她可以安安静静地晒火晶柿子。\山.叶\屋! *庚_鑫¨蕞`全¨
结果,李纯简在端王府送上贺礼,就溜入怨歌行。
“康王殿下,想喝什么茶水?”贺清笳淡淡地道。
“清笳,你不用管我,继续晒火晶柿子,我就是趁着阿筠不在,想要争取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李纯简笑得纯良无害。
贺清笳听后,当真不搭理了。
大概是长安人都在八卦那场婚礼,怨歌行见不到一个客人。贺清笳索性拖着一箩筐火晶柿子,前往后院,尔后坐在靠背椅上,给火晶柿子削皮。
她从不是心灵手巧之人,轻薄刀片削下去,不是割到果肉就是伤及皮肉。她也不是矫情小娘子,扯了素帕,卷起指头,眉头微蹙,却不会发出任何吃疼声。
李纯简见状,夺过轻薄刀片,三下五除二,皮肉分离。
贺清笳原本想要调侃一句,康王殿下刀法不错。可是,李纯简凝视她的眼神,比火晶柿子还红火,教她感到不自在地低头。
“清笳,接下来要怎么做?”李纯简笑嘻嘻,仿佛刚才的凝视,只是贺清笳的错觉,眸光澄澈如许。~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用白线串起,挂在藤架上晾晒即可。”贺清笳指了指前些日子被绿筠清理干净的藤架,语气淡然。
于是,李纯简跟随贺清笳学习串火晶柿子。
李纯简觉得,贺清笳的纤白手指拈起火晶柿子,如诗如画。可惜,他若是当场描绘下来,显得太轻佻。
直至黄昏,李纯简和贺清笳才将一箩筐的火晶柿子都串起来,只待悬挂在藤架上。
“清笳,有点高,我够不上。”李纯简伸长手臂,比划一下。
信你个鬼,深藏不露的小狼狗。贺清笳暗自在心底吐槽,自个儿搬来木梯,却被李纯简轻轻抢夺。
“清笳,我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你会不会护住我?”李纯简爬上木梯,接过贺清笳手中的火晶柿子串,桃花眼底一片水光潋滟。
“康王殿下,我不会武功。”贺清笳清清冷冷地道。
接下来,一个负责悬挂,另一个则是传递,持续了半炷香时节,周遭的空气都逐渐冷淡。,w,z,s^k′b*o.o!k..¨c′o¨m/
李纯简不大习惯,念起绿筠的好。
绿筠要是在怨歌行,总是和他吵吵闹闹,偶尔与篮羽打架,仿佛一团烟火气,将贺清笳笼罩起来,不允许贺清笳飞升上天。
因此,李纯简灵机一动,假装脚底踩空,从木梯跌落下来。
然而,贺清笳眼睁睁地看着,等待篮羽英雄救美。
李纯简有点伤心。他和贺清笳朝夕相处,恁是块石头也捂热了,偏偏贺清笳亦如初次见面那般清冷。
“清笳,我刚才好害怕。如果没有篮羽,我摔下来肯定要头破血流,到时候破了相,清笳就更加不会理睬我了。”李纯简蹭到贺清笳的身旁,桃花眼儿水雾朦胧,语调刻意拖长了,撒娇意味十足。
话音刚落,李纯简瞥见了双手叉腰、杏眸圆瞪的绿筠。
“阿筠,你回来得比预想之中早。”李纯简赔笑道。
“你们李家皇室,喝醉了酒都一副德性吗?”绿筠恼道。
“清笳,阿筠冤枉我……”李纯简委屈巴巴地道。
贺清笳知道,倘若任由绿筠和李纯简争辩下去,绿筠争不过李纯简就会开打。她思量片刻,抚了抚额头,去了铺头,煮起桃夭茶。
接着,绿筠和李纯简坐在八仙桌旁,各自饮茶。
“阿筠,说说端王府的见闻。”贺清笳浅笑道,目光明净。
“娘子,你知道恭王做了什么混账事,趁着端王同宾客敬酒的空当,钻入婚房,灌了卢含笑喝下掺杂了逍遥散的葡萄酒,然后就行不轨之事。那个程箬妤,亏她是谢皇后的外甥女,跟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家碧玉似的,无意中发现了此事,不是想着悄悄禀告端王,而是哄着端王带了一帮宾客闹洞房。结果,恭王和端王大打出手,主要是端王暴打恭王,新城长公主连忙劝退宾客,而宜城公主吩咐府上的婢女将卢含笑带下去沐浴,场面得到控制。我告辞离开的时候,端王正按着恭王,猛踹下身,新城长公主没有上前劝阻,而宜城公主已经出了端王府,奔赴大明宫报信。”绿筠娓娓道来,情绪饱满,一会儿生气得握拳一会儿又有些幸灾乐祸。
“康王殿下,你要倒霉了。”贺清笳忽然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