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问年轻皇帝道:“陛下,咱什么时候反攻?”
陈含玉反问,“你懂打仗吗?”
何肆老老实实道:“不懂。?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陈含玉笑道:“不怪你,一边歇着吧,反攻的时候,会叫你的。”
何肆又点头,他确实是有些心力交瘁了,须得和衣假寐一会儿。
又补上一句,“一定叫我啊。”
陈含玉不耐地摆了摆手。
何肆挥之即去,也没走下城去,而是在妮儿一声声的欢吠中,登上了李嗣冲所占的敌楼。
要说满目干戈中,何处能安身待战,自然是这都统红纛安插之处。
两人对视一眼。
李嗣冲笑道:“你是没看到,早些时候,那射摩白羽氏的叶护白羽流星,和我比射,吃了个小瘪。”
何肆竖了个拇指,真心实意道:“李哥威武。”
“你怎么样?”
何肆腼腆道:“我刚才也挺蹿儿的。”
李嗣冲也不多问,看着脸上藏不住疲惫的何肆,只道:“累了就睡会儿,让妮儿守着你。”
何肆没有客套,点头,直接坐到那杆子朱漆攒金的红纛下,倚靠着开始小憩。
道法有言:“神满不思睡”,反过来,睡能盈神。
何肆既通“踵息”,便通“晏息”。¢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当即五感断绝,心无所住,息无所促,只留一点元神真气,如同炉中一点火种,绵绵不绝,若有若无,久久纯熟。
此乃体魄睡定,心息相依。
顺带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开始积蓄气机。
李嗣冲努了努嘴,妮儿心领神会,在盘坐的何肆怀中蜷缩睡下。
岂料这一觉,异常好眠,简单的假寐变成了大定真空。
何肆似有天助,心息相忘、神气合一。
简单来说,就是舒舒服服把精气神给养回来了。
这一睡,他错过了一份捷报。
是支持狄人奇袭三处坍圮城墙的后续万人援军,撤退了。
狄人此次突袭算不得无功而返。
至少彻底探清了离朝关城、卫所、边堡的军备力量。
卢龙之地,燕山东段,乃是咽喉要道,本就易守难攻。
诚然,如今离朝虽然动荡,但国力却并未衰弱至此。
如若狄人此次只是简单劫掠,而非夺城,速进速退,兴许就成事了。
李嗣冲伸手轻推何肆,说道:“走,出城,混在哥的纛营里。”
何肆蓦然睁眼,眸中没有一丝困倦。
怀带有些希冀,问道:“可是要反攻了?”
李嗣冲摇头,半开玩笑道:“只是狄人撤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陛下要挥兵出城,送送他们。?/求!′?书?帮? (?_首×?-发+”
何肆点头。
原来是这样,意料之中。
站起身来,龙劲贯彻,三椎合一,身备五弓。
李嗣冲见状,笑道:“睡得不错?”
何肆含笑,“是,来劲了。”
此时的斥候已经探明虚实,远哨传讯,狄军徐徐撤退,队列整、后卫严,一眼诱诈之态。
但好在确认无伏,兵部尚书刘尝羹早早做好部署,划清追击界,过界就回,绝不贪远。
故而开城门时,鱼贯而出的离军分成四拨走。
头拨是先锋,一千人,占据出城人数的三成,精骑带轻步,不佩重甲,快马加刀,直扑敌军后队。
二拨是主力,重装步兵为主,占五成。
跟在先锋后头,结着阵往前推,离先锋一里地,防着被狄人反咬。
主要负责收拾溃散的残兵,抄掠、拾获。
三拨守城门,占两成。手拿长家伙,弓上弦,盯着进出的路。
前头若追得顺,就帮忙将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