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殷宁拨开了言褚墨的手,无波无澜。
应对这种夜晚,她准备了助眠的药物,不需要言褚墨额外‘帮忙’。
少年那只被殷宁拨开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他凝视着自己空空的掌心,轻缓地牵起了菲薄的唇角,自嘲一笑。
“南珂,我们……谈谈吧。”
自从他那晚向殷宁表白、阐明心意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就急转直下。
或者说,殷宁在单方面的疏远他。
这段时间里,言褚墨和往常一样,通过短信与殷宁联系。但是,他每次得到回复最多不超过五个字。而且,除了公事以外,他们俩的谈话内容再无其他。
如果再不尝试修复这段关系,言褚墨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彻底失去殷宁了。
此情此景下,东漓不禁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一脸八卦上头的模样。
殷宁似乎察觉到了这道过于炙热的视线,她将目光移到了东漓的脸上,过于冷淡的眼神透着无形的威慑。
“很晚了,东漓,你该休息了。”
“噢,好吧……”
东漓闷闷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过了身,一步三回头,不想就这样轻易离开吃瓜现场。
*
-开放式厨房吧台-
柔滑甘醇的酒红液体从瓶口注入高脚杯,扩散出纯冽的香气。
言褚墨优雅地斟倒了两杯红酒,两个酒杯中的液体都完美地保持在三分之一左右的高度。
接着,他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接着端起了其中一杯酒,递到了殷宁手边。
殷宁瞧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高脚杯,思忖了几秒还是接了下来。
不过,她并没有当即饮下这杯酒,而是随手放在了边上。
“你想要谈什么?时间已经不早了,最好长话短说。”
殷宁抬手按了按眉心,想要驱走浮在眉眼间的淡淡疲倦。
厨房的白炽灯将她冷白的皮肤映照地愈发莹白剔透,一双妖异的绯瞳猩红如血,像极了精致的bjd娃娃。
“时间的确不早了,但是……这样的夜晚,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入睡吗?”
言褚墨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眸光渐暗,薄唇翕动。
殷宁没有出声回应,也没有将目光移到少年的身上,她注视着杯中那猩红的液体,心不在焉。
“南珂……”
言褚墨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薄唇微抿,似纠结了很久,才低低地轻叹出声:
“我很担心你。”
这轻柔的语调、关心的态度,还有真切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向自己的恋人诉说什么情话呢。
听了这话,殷宁歪了下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少年一眼,眸底泛起一缕幽澜。
“你是觉得,我不是明日的对手?”
殷宁随手勾起了面前的酒杯,纤细莹白的手指夹着透明酒杯的细脚,轻摇慢晃了几下,漾开一圈又一圈的酒红涟漪。
“南珂,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褚墨当即否认,音线柔和,清隽的侧颜被灯光勾勒地愈发锋利。
他继续解释,音调渐弱:
“你和明日之间,无论是他对付你,还是你对付他,你们两个真的想要取对方性命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
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同归于尽!
“形容的不错。”
殷宁那纤长浓密的眼睫如羽扇般掀起,樱唇贴着剔透的杯壁,浅浅啜饮了一口红酒。
和明日真的交手起来,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躲着他吗?”
殷宁只是随口一说,想要试探出言褚墨的想法,她可不会真的躲起来。
而且,就算想躲,也躲不掉吧。
言褚墨摇了摇头,瞳光愈发柔和,“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随时都在。”
言下之意,只要殷宁开口,他会倾力相助。
言褚墨与殷宁认识了这么多年,深谙她的性格,殷宁肯定不会同意一味逃避。
所以,言褚墨选择协助殷宁取了明日的性命,彻底了结这个积年隐患。
不过,令言褚墨没想到的是,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想要当这个‘护花使者’了。
“巧了,千殁勋之前也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思。”
殷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