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对方是真真切切在意他的感觉。
又走了一截路,乔锦欢才忽然问道:“川哥,你是不是不大高兴我去报名参加高考呀?”
赵山川心头一悬,“没有,你想去就去。”
“那我看你之前跟我在一块儿,都不大高兴。”
“我没有。”
“你是不是怕我去参加考试,就不回来跟你好了?”
“没……”
越说,赵山川越心虚。
他就是怕呀。
他怕乔锦欢去奔了好前程,将他一个人抛下。
可又实在舍不得叫她为难,将那样好的人困在这一方泥土里。
在他躲避的眼神里,紧捏在身侧的手掌,却忽然被一阵温热覆盖上。
垂眸一看,乔锦欢的手正覆在他手背上。
他的手很大,黝黑,粗糙,上面还有一层层干庄稼活留下来的老茧。
而她的手呢?
娟秀,白皙,修长,中指上留下来的茧,是读书写字落下的。
就像来自两个世界一样。
突然的,一股浓烈的自卑袭上赵山川的心头。
“川哥,我选了你,认定你,就不会改的。”
乔锦欢笑吟吟的看他,“只是我希望,我们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我可以陪你一直在田地里干活儿,这样过一辈子都行。”
“可那天我想了很久。”
“我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时代,我想为我们的下一代奋斗一下。”
“我读了书,我们的下一代接着读书,那往后我们家就是书香门第,指不准哪一代就出息了。”
下一代?
赵山川直接愣住。
他根本没想到,乔锦欢会想那么远,甚至都考虑到孩子的事了。
“我能走出去,我也想带你出去,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你那么好,我不想你在这里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