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岁月,以致于它的造型已经走样了,乍看上去颇有些不对称的感觉……
对于这样的穿着打扮,路易心中只能颇为敬佩的给出了一个评价:“这是一位非常专业的间谍,如果满分是十分,我愿意给他打九分。”
虽然这身打扮看起来十分寒酸,但却能与这里的环境融洽的结合起来,一点儿都看不出突兀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他在十分当中只能拿到九分,那是由于美中不足的一点在于,这位先生存在一些先天性的缺陷,他那个头发稀疏的脑袋让人一看便知道这家伙多半是从海峡对岸过来的。
路易在这位‘英国老间谍’的面前强装镇定,想要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也像是个行业内的资深人士。作为一名高贵的波拿巴,他与他叔叔有着一些相似的性格,即不想在任何方面被其他人看扁。
哪怕是去一家第一次去的高级咖啡馆点餐,也必须得故作坦然的对侍应生酷酷的说上一句‘老样子’,用这样故弄玄虚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熟客身份。
去吃饭尚且如此,在资深情报人员面前,路易自然更不想跌份儿了。
他学着亚瑟的样子敲打着手杖,装作深沉的猛吸一口烟,再慢悠悠的从鼻子里挤出浓郁的白烟。
路易伸手抬起了礼帽的帽檐,自作主张地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您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打量着路易的脸,严肃的回道:“不是我找您有什么事,而是您找我有什么事。据我所知,像是您与您同伴这样的绅士来到福阿街,多半是因为有什么状子要呈给我的。”
“状子?”路易愣了一下。
“当然了。”中年人一本正经道:“您二位难道不是来找我这个民事法庭助理推事求情伸冤的吗?”
路易思索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状子’‘助理推事’这些词汇虽然乍看上去没什么毛病,但实际上多半是某种英国外交部的黑话,‘状子’代指‘情报’,‘助理推事’则指代他在情报机构中的职衔什么的。就像亚瑟,他以前不就是大伦敦警察厅的助理警察总监吗?也许这位头发稀疏的中年人便是英国某个驻法情报站的助理站长?
路易镇定的点头道:“倒是我糊涂了,您说的没错,我们在法律上蒙受了冤屈,眼下正有状子要呈给您呢。”
路易说到这儿,便将目光抛向了亚瑟,他轻轻地推了对方一下。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亚瑟却泛了一个激灵,这位资深警官猛地抬起头,差点把礼帽都甩到地上去。
路易瞪大了眼睛,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了什么。
“亚瑟,伱他妈睡着了?”
亚瑟随手在过道的铁栏杆摸了一把,霎时间雪白的白手套立刻裹上了一层油腻腻的污渍。
紧接着,便看见他笑着冲身旁的路易开口道:“果然没错,这里的铁栏杆形状非常古怪,可见当年的镂刻一定是极为精致的。虽然上面包裹着的丝绒已经脏到认不出了,不过你看这些菱形的钉子,它们当年一定都是镀了金的。由此可见,在几十上百年前,这里的住户不是什么大法官,就是有钱的教士,或是管田地买卖的收税员等等。”
路易四处打量着眼前的小院子,比起追溯这里的历史过往,他更好奇亚瑟今天带他来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路易抚摸着铁栏杆上模糊不清的雕刻装饰,轻声问了句:“亚瑟,你说要带我来见朋友,你的朋友难道住在这儿吗?”
“住在这儿?”亚瑟叼着烟斗望向屋檐下正对他和路易抛来关注目光的租户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也许他们还住过更糟的地方。”
路易也注意到了租户们对他与亚瑟的关注正在上升,他抬起手掩在嘴边轻声咳嗽了一下:“你确定来这里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天马上就要黑了,待在这里可不安全。就算咱们真的要来,也应该先换身衣服的,咱们现在这身过于惹眼了。”
“惹眼,但是好认。”亚瑟脱下手套拍了拍身后烂椅子上的灰尘,随后两手拄着拐杖安然坐下,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稍安勿躁,马上会有人来联系我们的。”
路易看到亚瑟如此坦然,只能将信将疑的跟着坐下,他开了句玩笑道:“你说的是暴徒还是抢劫犯?”
亚瑟将金怀表的表链往上衣兜里掖了掖:“或许两者都是。”
亚瑟话音刚落,路易便看见一位头发灰白、穿着一身黑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人走路的步伐就像是在行军,脚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