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郡守府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娇艳的侍女如穿花蝴蝶般将各种珍馐佳肴端上贵人们的桌上。
王瑾在桌上不断应付着前来敬酒庆贺他得胜归来之人,看着一张张谄媚的笑脸,心中一阵舒爽,他是个俗人就喜欢别人舔他。
酒过三巡,些许醉意涌上心头,他心知这些人来找他所为何事,不外乎就是那些越人奴隶让他们眼馋了,抬手敲了敲桌子,瞬间桌上热闹的话语声安静了下来。
“诸位的恭贺之心,我收到了,官府剿灭蛮夷便是为了保护诸位的安全,本官所作所为乃是应当的份内之事,大家不必如此客气。”
吴帙闻言率先端起一杯酒。
“大人谦虚了,南阳郡数任郡守未能做到的事儿,您手到擒来,大人实在是年少有为,英明神武啊!我敬您一杯!”
说罢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提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朝王瑾说道。
“大人!越地仍有蛮夷之辈,以防蛮夷卷土重来,侵扰我大晋边境,我等愿捐助钱粮供应,望大人继续出兵剿灭蛮夷!”
说完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瑾笑着点点头。
“吴家主有心了呀,诸位不愧是我南阳郡素有名望之家,这个觉悟呀,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官府会记得你们的,尔等可有所求啊!”
吴帙等人想买奴隶,可是不能张嘴就是买,而是委婉的提出了他们能给的条件,为军队提供钱粮,王瑾也是想卖,但是他不能直接说卖,但是可以以吴帙等人支持官府的名义给予嘉奖。
吴帙放下酒杯,长叹一口气,神色为难道。
“大人,吾等还真是有所求啊,虽然南阳郡自大人就任以来,日渐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更是剿灭蛮夷,护一方平安,可是大人啊,南阳郡百姓稀少,青壮劳力不足,严重影响我南阳郡的发展呀!”
说完瞄了一眼王瑾,见其表情淡然,并未有何反应,便继续道。
“如今我南阳郡有大量物美价廉之商品,来往商队络绎不绝,可是许多道路常年失修,影响通商,我吴家愿出钱为官府修一部分路!”
王瑾心中一喜这是继续加码表示决心呀,又省下一笔钱呀,不由得面上露出笑容。
吴帙见王瑾露出笑脸,开始暗示要求。
“可是大人,如今我南阳郡缺乏青壮劳力,若是大部分人都去修路挖河,那么许多良田便要荒废了呀!若是下季粮食欠收,我南阳郡便会缺粮啊!”
王瑾闻言故作惊讶。
“哦?我南阳郡如今竟如此缺乏青壮?可是官府许多修路,挖河的项目不能停呀!唉!依吴家主来看该如何是好啊?毕竟下季粮收也是至关重要啊!”
吴帙当即接过话头。
“大人,既然两者皆重要,不如同时进行,两手抓!两手硬!在下有一良策,可解大人之忧!”
“请讲!”
“此次大人出征带回来许多越人奴隶,第一批奴隶都在司马郡丞的安排下修筑道路,挖掘河道水渠,可是这次带来的这批越人奴隶可以让他们去种田呀,下季粮收保证会给大人一个惊喜!”
王瑾故作为难的皱眉沉思,半晌后,叹了口气。
“行吧,那便如此吧,可是将那些奴隶放归乡里也不安全,为了防止那些蛮夷生事,不如便由各位带走“监督”劳作吧!若是下一季粮收能让官府“满意”便由各位收为家奴吧,本官心软,一群离乡蛮夷总要被收留吃口饭吧。”
王瑾这是又画了个饼在点他们,现在给你们这些奴隶只是让你们用,但是不属于你们,可是下一季粮食收了,你们为官府缴纳出让他满意的粮食,这些奴隶以后才是属于你们的家奴,你们怎么使唤怎么用,官府就不管了。
吴帙等人心领神会,一个个连声表示郡守大人心善,见不得蛮夷流落街头,还想着为他们寻一处容身之所,真乃是仁善君子,一个个马屁不要钱的拍来。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高兴呢,那肯定是因为赚到了,虽然这次交易又要支出大量银钱,可是对于各家而言,钱并不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其实不仅仅是他们,放眼大晋世家皆是如此。
对于世家而言,真正的立身之本是土地和粮食,以及人脉,有了这些便不会缺钱,粮食和土地才是每一家紧紧攥在手里的宝贝,可粮食都是人种出来的,有了充足的劳动力,他们手里的粮食才会更多,手里的粮食多了才有立足的底气。
许多地方官府受制于世家的一部分便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