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长安到柔然的路途,这段路有多么艰辛,没有人比他还清楚,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公主这一路顺风。
凉风徐徐,吹得花枝乱颤。偶尔一两声鸦鸣,反而显得更静更深。
他要亲自给公主送行。
何况她也知道这个宫女言之有理,就算她进去见了公主又能怎样,旨意已下,谁都改变不了的。
愧疚和无奈到了顶峰,温钰回府的时候也向她阐明了他的决定。
虽然这路本来就很苦涩。
“没想到殿下还愿意陪我走一遭柔然,我以为我这一路上要孤孤单单的了。”
然稍后来通报的人一到,并没有让她进去,而是一脸冷然的面孔,劝退她。
媞祯以为她没通传到位,“你跟她说是我来了么?”
心情败落走了很久,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脸上的表情才有所动容。
他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急遽转变,动容道:“我也只是猜测,你说不是你,便就不是。”
“文鸳!”
说是放下了,其实不过是迫于无奈和现实,不得不放下。因为执着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本身就很没有意思。
“是与不是,都是王妃您兄长所为,也是石家所为,纵然不是您亲手造成了,可您又怎能脱得开关系。”
“回禀王妃,公主说了她今天不见客。”
他默然低首,片刻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去甘泉宫跟皇帝回禀。”
可是青春懵懂的情意,真的能坦坦荡荡的放心,没有一丝失落么?
郑娞不为所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幽幽道:“这辈子,在我寒冷彻骨的时候,让我觉得暖和的,只有你和皇后。可是这份温暖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觉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掉进地狱里了。”
绢红的宫灯在风里轻轻摇晃,似淡漠寂静的鬼影,叫人心里寒浸浸的发凉。
她的手肘重重撞在花梨圆桌上,颓然坐到了塌上。那花梨木质地坚实,一撞之下痛不可言,却哪里抵得上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刺,这般刮骨至深。
温钰只是不说话,抬头远远看着夕阳西下,无尽蔓延向黄昏不可逆转。
温钰恍然,淡淡道:“柔然风沙艰难,能护送公主前行,已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那宫女噗嗤一笑,点了点头,“公主说了,她跟您之间无需再见,让您回去吧。毕竟……您自己做了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
天边的月亮的那么圆,唱得却是离别的歌,周而复始的吟唱。
郑娞仿佛是在梦呓,带着迷蒙的泪眼,足下一跌,险险被地上寸许厚的锦绒密毯绊倒。
她自然知道答案,只是不确切,只是希冀还有机会,可现实中却很少有希望的转圜。
这天温钰作为公主名义上的兄长,来殿外为她牵引,红绸握手的时候,郑娞竟有一丝错觉,如果一切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他们会像原定的夫妻一样,拜堂成亲。
他却不再说下去,只是干涩笑笑,“没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一直在成全,从未考虑过自己。有时候想想也挺后悔的,好像什么都参与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她勉强微笑看向他,温柔道:“其实你不用因为愧疚来送我,总是要离开的,何必陪着我一块到柔然去,到时候反而我舍不得了。”
温钰听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总觉得心里突突的,说出来有着不详的感觉。
有些疑问刚想出口,却是公主柔软的手指拉了拉她的衣袖,“你能把你腰上的玉坠留个我做个念想么?”
“温钰。”
媞祯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惶然唤,“公主是婚事……就真的变不了么?”
遥遥十万里,是从长安到柔然的路途,这段路有多么艰辛,没有人比他还清楚,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公主这一路顺风。
凉风徐徐,吹得花枝乱颤。偶尔一两声鸦鸣,反而显得更静更深。
他要亲自给公主送行。
何况她也知道这个宫女言之有理,就算她进去见了公主又能怎样,旨意已下,谁都改变不了的。
愧疚和无奈到了顶峰,温钰回府的时候也向她阐明了他的决定。
虽然这路本来就很苦涩。
“没想到殿下还愿意陪我走一遭柔然,我以为我这一路上要孤孤单单的了。”
然稍后来通报的人一到,并没有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