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璞亦是似笑非笑:“阿娘先前精心挑选的两名婢女,可真教我有些好奇。/k·s′j?x-s!w·.^c!o/m?不妨让她们出来见一见人,也好瞧瞧阿娘是不是偏心。”他隐约觉得,是幼弟不甘心自家母亲只寻他的麻烦,于是便突然动了歪主意,想让他们也跟着受累。当然,作为长兄,他理应帮他度过难关——却也需要事先互相通气,而非如此突如其来地冒出一桩又一桩事。
谢琰亲自给两位兄长倒了酪浆,这才不慌不忙道:“若是她们当真手脚伶俐,我们岂不会将她们留着?只可惜,这些婢女实在是不堪大用,连打扫院落这等小事都做不得,我又如何能放心她们伺候医药?”
“……”谢璞与谢玙顿时无言以对。母亲教养的贴身婢女,怎可能会做打扫院落这样的粗活?都说她们是伺候医药的,你就让她们伺候医药,方能显出她们的能力不是?好端端的,让这些娇滴滴的婢女去扫院子,自然是处处都不合心意!
然而,小王氏与颜氏却是若有所思,仿佛从其中获得了什么启示一般。
李遐玉亦是慢条斯理地剥着核桃,接过话来:“兄长与嫂嫂们有所不知,我们治家时,一向格外严谨。-s¨o`s,o/s¢h′u~.+c,o,m\若是连小事都做不得,可见其心性能力必定有异,实在不敢托付伺候医药这样的大事。想来母亲取中了她们,许是被她们的小意奉承所蒙蔽罢。这样的婢女,若是不好生打磨一番,恐怕日后心性也容易扭曲。”
她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母亲说是伺候郎君们,那便须得认认真真地伺候。若是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便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不是?”
小王氏与颜氏情不自禁地跟着颔首。她们与夫君之间皆是感情深厚,自然无法接受长辈突然赐下两个美婢。生出异心的婢女当然应该尽早处置,否则说不得便会造成夫妇之间的罅隙。故而,便是谢璞与谢玙一直不曾断过通房婢女,也早就不知换过多少个了。只是,长辈所赐到底不同。那几个婢女仗着王氏,已经有几分轻狂之相。正因碍于王氏,难以处置,她们才会生出危机感来。
谢玙愣愣地又道:“世母——”被李遐玉这般解释一番,如今连他也无法判断,王氏究竟意在什么样的“伺候”了,毕竟她并没有往各房送人的先例。!1+3¨y?u?e*d*u_.`c+o¢m!“既是如此,你们那三个婢女,如今到底身在何处?不如将我们的婢女也一并送来管教一番?”
“一早便送回灵州去了。”谢琰轻描淡写地道,“元娘在灵州有好些个御赐的田庄,正好让她们做一做农活,磨一磨心性。若是磨不得,那便在田庄中生老病死就是。若是磨得,到时候再让她们回京城伺候。”当然,磨不磨得过,还须得看他和阿玉是否满意。若是异心不死,便是熬得过去,也不可能来到他们身边,免得成为祸患。
“……”谢璞与谢玙再度无言:他们总算是明白了,无论三郎与弟妇说得再如何冠冕堂皇,也不过是将人远远地送出去,眼不见为净罢了。若是母亲问起来,他们自有各种托词与借口——她总不至于为了三个婢女为难嫡亲的儿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结成同盟
“你们倒是索性送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了,我们又该如何是好?”谢玙饮了一口酪浆,平常又酸又甜的口味竟令他品尝出了苦辣二味来,“昨日她们就不怎么安分,也不知迟早会闹出什么事来。”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闭门读书,最好没有任何一人前来打扰。但谢琰给他挖了一个坑,指明这两个婢女是在书房中伺候的,令他实在烦不胜烦。她们不但时不时就端茶送汤水奉上鲜果,还想方设法地在他跟前晃悠。这个说炭盆不够热要加炭,那个说恐他受凉要添衣,这个说要给他磨墨,那个又说要给他洗笔——争着抢着要显出贴心贤惠、善解人意之状来,简直一刻都不得安宁。
谢璞对他充满了同情:“听闻你昨夜从书房躲回了寝房,还悄悄让小厮们将你惯读的书、惯用的笔墨纸砚都搬了回去?你就是太过于尊重阿娘了,居然连她给的婢女都不忍心管教,如此之孝绝非值得称道之事。须得记住,便是长辈赐下的婢女也是婢女,没有让你这个谢家的正经郎君退让的道理。咱们要孝顺,只需孝顺阿娘便足够了。”
“但世母许是会难过……”谢玙吭哧吭哧好半晌,才如此回道,“我并非在意这两个婢女,只是觉得不该让世母难过罢了。”所以,他宁可自己难熬,也不想大声训斥她们,让她们从书房中滚出去。当然,心中的郁怒无从发泄,积压了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