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也找不到手机时,褚颍川把他的那款诺基亚递给她。
“现在你就是打也打不通。”
低低的声音,甚至带了些怜悯。可三月脑海里依旧是那种奇怪的心不在焉,明明听到就是无法集中精神。好半晌,她接过手机。固执的一遍又一遍拨出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手机的显示屏,十一位数字,一遍又一遍晃着,却比她更加的固执,仿佛永远都不肯接通。
褚颖川猛地抓过她的手,没有防备间诺基亚落在地上。她抬起眼瞪着褚颖川,浮着薄薄水膜的瞳孔里,恨恨的乌黑,却不肯作声。
对持了半晌,她也不管车子正在行驶中,就去开门。褚颖川下狠力的拽住她,声音却低且轻地问:“你干什么?”
“我要回家。”
褚颖川看着三月,顿了一会,说:“这种审查,他名下的所有都在列内,你现在去不止脱不了干系,弄不好还会让他陷得更深。”
三月脱口而出:“是在我的名下……”可话说到半截,就不由得咬紧牙关,自己也觉得天真。
褚颖川的眼一转,对呆傻原位的三月说:“先去我那里避一避吧。”
三月吃了一惊,这才猛醒过来似地,猛摇头说:“不,不用!”
褚颖川偏偏出其不意地开口问:“你还能去哪里?”
清晨的眼光泛着金黄,被车窗玻璃折射,一连光串特有闪光射进眼里,眼前渐渐冒出金星,模糊一片。三月自己问着自己,是啊,还能去哪里?家眼见这回不去,别墅那里,满满的是自己的亲人……
原来,天大地大,真的就无处可去。
车子终究调转方向,回到酒店。三月有些楞,没有想到竟然还是那间酒店那间royal rose的夫人房。以往褚颖川总之半个月不到就要换上一家,感觉他似足印第安人,只不过迁徙的地方是一个总统套房到另一个总统套房,流浪也要来得比常人奢侈。
royal rose似乎一直被封闭,双层纱的窗帘直拖到地面,严丝合缝,不见一丝的阳光。三月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就先于意识,往后一退。
褚颖川回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渐渐多了惊惧,仿佛一直被水打得湿透的猫,退到了不能再退的犄角里。他忍不住想要笑,但还是忍住,轻声说:“先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把手机卡补上。”
见三月还是恪醍懂的样子,不得不又说:“你找不到他,可他要找你时,不就能找得到了吗。”
说到最后,带上京味的上挑,轻微的仿佛在嗔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三月这才仿佛是被惊醒似的,低下头尽力不去接触他的目光,走近了浴室。
褚颖川却未走,反而坐在床边,昏昏里,摸出烟斗和火柴。噼啪地一声,发着浅蓝的火苗窜高,眨眼间火柴已经燃尽大半。红木烟斗在手指间一明一暗,仿佛两朵同根花寂寥的纠缠不清。烟草的灰烬沾在指间,柔腻毛草,一如她的发,在枯黄灯下,泛着海蓝。
三月要是再有心情泡澡,那真的就是没心没肺了,匆匆的洗漱出来,不想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烟草的苦香。她恍惚看去,没想到褚颖川还没有走,借着修长指间烟斗一明一暗的光,他仍旧是昨晚的白色t恤,一夜下来,衣服已经成了隔夜没洗的抹布,抽抽巴巴的一团。
皑皑的孤寂
终于改完了,还有啥问题请尽管提意见,还觉得有啥不好,要留言提出来哦,不然我会一蹶不振的!
燕过留毛,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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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忍不住退后一步,却觉得脚下的虚浮,海浪似是在脚下起伏、摇晃。她看着褚颖川起身,他手中的烟斗零星的一点光,细薄地似自烛焰内剪下灯花,明明暗暗里固执的不肯熄灭,渐渐逼近,再逼近。
怔怔地看着他,三月好一会儿才说:“手机卡呢?”
褚颖川在她面前止步,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影:“我叫他们去办了,好好睡一觉吧。”
三月沉默良久,忍住泪,哑着嗓子说:“你也累了,去好好休息吧。”
转身去开门,脚步一开始还是缓慢,后来简直是飞奔到紧闭的门边。褚颍川看着,开门而入的光线,仿佛随手扔在地上的华丽锦缎,打破royal rose房里的黑暗。
他看着她,禁不住笑了。三月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是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