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一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满脸委屈,泪眼汪汪,显然是刚刚那一下子给他摔疼了,先是摸着自己额头抽泣了两声,然后发现边上那些大人们非但没来搀扶,反而都在看着他笑,直接将朱鸾脑袋扔到一边,开始了哇哇大哭。
结果大人们仍是无动于衷,甚至毫不遮掩的大笑出声。下一刻,几头小瑞兽屁颠屁颠跑上前围观,纷纷环绕着小男孩打转,有的蹦跶起舞,有的摇头晃脑,有的转眼睛吐舌头,还有的嘴里念念有词,“爱哭鬼,爱哭鬼”其中一只瑞兽更是取下头套,同样露出一张极为稚嫩的男孩面孔,对着地上那小男孩做了个鬼脸,旋即重新戴上头套,转过身去,扭了扭屁股,扬长而去。经此一番嘲弄,小男孩伤心至极,哭得更大声了,揉着眼睛,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如果没人上去安慰,他可能会坐在那里哭一整天。人群中,一位道行高深,气度不凡的俊朗青年看着街上场景无奈摇头,叹道:“看看你儿子,平日总喜欢娇生惯养,不让吃一点苦,现在好了,遇到点挫折就哇哇的哭,这样下去我看是真的没必要让他继续修行了,倒不如的顺了你的心愿,就在城里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免得受苦。”边上那身着华贵,打扮精致的美妇人白了他一眼,斥责道:“陶烨,说话要凭良心,这些年里,我也没见你怎么教导过你儿子要潜心修行,吃苦耐劳啊,每天不是像个宝一样抱在怀里呵护来呵护去就是带出家门到处瞎逛,现在倒还怪上我了,真是厚颜无耻,不像个样。再者,在城里做生意有何不可?境界低,修行也无用,境界高了就想着出城,外面的世道那么险恶,你是真不怕你儿子哪天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咱家虽然不是什么神道世家,但总归也是豪门出身,只要平儿能留在城里,有着那些生意做根基,就是堆也能给平儿堆出一个六境,何必总想着吃苦?”青年见势不妙,继续贫嘴恐怕危矣,于是立刻转变态度,拉住妇人一只手臂,嬉皮笑脸柔声道:“好好好,还是夫人高瞻远瞩,句句在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咱们快去安慰安慰儿子吧,不然你不心疼,我见了可心疼。”妇人一把扯开青年双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急什么急,刚刚只见你笑,不见你急,现在又急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儿子不是喜欢哭吗,让他再哭一会,哭个够。”说罢,她偏过头去,伸手擦了擦眼角,自顾自低声道:“姐姐说得对,这世上的男人全都是些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以前追我的时候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现在倒好,动不动就怪到我身上来。”青年满脸无奈,不得已只能暂且将孩子搁置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安慰起身旁妇人,毕竟这个家里面天大地大,还是夫人最大,万一对方真生气了,他还不得被遗弃在外,十天半个月都别想进家门?至于孩子,今日太平节,哭哭闹闹实乃常态,由着去吧,反正都是为了图个喜庆,如若不然,一群大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去笑一个孩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更不可能放任自己孩子坠下空中而不管。街道上,几只由孩童装扮而成的小瑞兽围着那个哭哭唧唧,泪流不止的小男孩转悠一会后终于是不再耻笑,纷纷取下头套,出声安抚。苏诚站在不远处,原本也想上前慰藉两句来着,结果在几个孩童三言两语的安抚下,那小男孩居然泪眼泪眼通红,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然后捡起被自己丢在一旁的朱鸾脑袋,重新戴在头上,跟着他们屁颠屁颠的“走”了。目睹全过程的夏欣轻声一笑,看着同样是笑颜逐开的萧阳打趣道:“不如你也上去玩玩?”生命宝树随口附和,“我赞同。”萧阳白了夏欣一眼,没搭理生命宝树,“幼稚。”夏欣笑意不减,反驳道:“今天太平节,这是人家火城向来就有的风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幼稚了?。”萧阳一脸肃容,故作不耐烦,“总之我不去,你也不准去。”说罢,他便独自朝着舞龙乐队前进的方向走去。夏欣莲步轻盈,快速跟上,柔笑道:“我也没说我要去啊。”苏诚嘿嘿一笑,紧随两人身后,彩带飘扬,人声鼎沸,辉煌的天地,一片璀璨,热闹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那日大婚时以宝灵告神山为中心的千里红妆。此时正午已过,阵阵轻拍重响的敲锣打鼓声如约而至,附着欢乐起伏的旋律,回荡向四面八方,早已身披礼服,装扮华丽的人们顿时如百花其绽般纷纷涌入大街小巷,一路高歌颂唱,翩然起舞,将这繁华喜庆的一城盛世逐步推行到了巅峰。萧阳和夏欣他们正行走在距离太平宫不算遥远的某条奢华街道上,四周锣鼓激荡,曲音悠扬,到处都充斥着人们的欢颜笑语。恍惚间,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