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报纸,好像说陆梓谦又打了胜仗,攻下了明德。”
谢长白显然被勾起了兴致,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眉目间倒没有过多的吃惊:“哦?这陆梓谦真是年少有为,这么快就收拾好了这个烂摊子,来日必成大器啊。”
谢菀离将嘴里的米饭嚼烂下咽,而后才说:“什么烂摊子?”
谢长白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伶俐归伶俐,但果真是对战事不了解,便细细讲来:“这陆梓谦刚刚从国外留洋回来,以前他是不管这些军事的,但是他那大哥陆梓帆是个庸才,不擅用兵,有一次在黑龙江一带打一个小军阀,竟然吃了败仗,后来陆司令亲自领兵才摆平了这件事,但是军权一部分还是给了陆梓帆,他却没有打过一次胜仗,反而把陆司令打下的半壁江山丢失了近半,最后陆司令把陆梓谦叫了回来,陆梓谦回国的第二天,老司令就离世了,听说是病逝了。”
谢菀离夹了一些青菜放在了谢长白碗里,又问了一遍:“病逝?”
谢长白叹了一口气:“是啊,陆家是这样通电全国的,也有不少人议论这件事的蹊跷性,但事实是怎么样的,我们无从得知,只是可惜了那么一个人就那样没了,你还小,也许不知道,陆司令和别的军阀不一样,他多少是体恤百姓,爱护百姓,考虑百姓利益的。陆梓谦回国后,自然接手了军权,虽然他有能力,也挽救回来失守的城池,但是听说心肠却狠辣,为人歹毒,没有老司令的善念。”
谢菀离此时已经吃完饭,放下了筷子,说:“爹,这孰是孰非,我们也不好判断。”
谢长白接过话去:“是啊,咱们不说这个了,一会我带你咱家茶园看看,采一些新茶叶给你娘送去。”
谢菀离连忙应了下来,她知道,父亲之所以能将这茶叶的生意做的那么好,甚至独揽了全国,是因为母亲喜欢极了喝茶,也喜极了种茶,后山里的茶田,还是当初母亲跟父亲一起种的,父亲每每想念母亲时,便会一人去后山呆着,谁也不准跟着。
而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
这一二十年来,谢菀离从来不肯过生日,倒不是自己不喜欢,而是不想触碰父亲心里那道伤,母亲就是因为难产而死,谢菀离从未见过母亲一面,自幼便跟着刘妈长大,而生日对于她自己,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许的犯罪感。
有一年生日,谢菀离还不知情母亲死因的时候,谢长白独自一人跑到后山茶田呆了一晚,她在家等了父亲一晚,谢长白次日回来后却没有那么高兴,甚至还有些责怪刘妈:“怎么让小姐在大堂呆了一夜,受凉了该怎么办。”
刘妈吞吞吐吐地说出是在等老爷回来过生日,谢长白整个脸都暗了下来,一语不发就回房了,虽然不一会儿就回来说要给谢菀离补办生日,但聪明如她,早就趁他回房的时间问清了刘妈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后,她再也不说关于生日的任何一个字眼,甚至有些故意忽略这个对别的孩子来说是带着欣喜,可以讨礼物的最美好不过的日子。
这厮已经准备好去后山的事宜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空就毫无预兆的阴沉下来了脸儿,雷电交加,接着就疯狂泼下了大雨。
谢长白叹息一声,对着谢菀离说:“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后山的路不好走,这么大的雨,怕是连路都被挡住了,菀离,看来我们要改天再去了。”
谢菀离看着窗外的情况,也便只好作罢了,转头看着父亲,眉宇间似乎还有展不开的愁容,看来父亲果真是刻意忽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许是大雨来势太猛,才傍晚时分天空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谢菀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再三反复之下还是匆匆起来披了一件外套,走到窗前轻轻打开窗子,好像雨势有渐小的趋势,谢菀离一个激灵,拿了挂在墙上的雨伞就出门了。
出来却不知道去哪里,本想去找钟云敏,仔细一想这时钟府也该关门了,不想再去打扰。钟家大小姐钟云敏跟谢菀离关系一向要好,钟父很谢长白也是多年的好友,钟云敏比谢菀离大了两个月,谢菀离刚刚出生就失去母亲,不在少数的时间谢菀离是跟钟云敏是被钟母亲自喂养大的,自打记事起便是形影不离了。
谢菀离被谢长白送去法国的那天,钟云敏硬是紧紧抓着谢菀离的小手儿不肯放,最后还是被刘妈掰开,并轻轻擦掉钟云敏的眼泪,钟小姐不要哭这么伤心,我们家小姐这是出去求学,过个三四年就会回来了哦,你可要好好学,不能被我们小姐落下,回来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更厉害了,奴婢还记得钟小姐心灵手巧,那刺绣的功夫倒是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