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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变这么忙了?”
方卫国冷嘲热讽。
都八点半了,窗台外乌漆嘛黑,他都以为对方不会来了。
“哎呀,别提了,我家那小子,蠢得一塌糊涂,帮他辅导功课,把我给气的。真是羡慕方哥和潘姐,我家那小子要是能有晴晴一半聪明,我就谢天谢地了。”
亲戚果然是亲戚。
虽然只是表亲,但张中全张嘴就来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
“中全,你也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了,时代不同了,读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潘慧宽慰。
“是啊。”方卫国点头,不冷不热道:“想想自己读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人,得接受自己平庸,接受孩子平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办不成的事,不能要求孩子去办到。”
“……”
张中全语塞,终于察觉到,对方有点不太对劲。
“方哥,你咋滴啦?身体不舒服?”
“嗯,这里不舒服。”
方卫国点头,指了指自己胸口。
“呀!”
张中全惊愕,立即扭头,看向沙发上两个后辈,“你们赶紧把方哥送去医院看看啊,这个年纪,各种毛病都找上来了,可马虎不得。_小-说`C¨M′S! .无/错.内\容~”
“我是心病。”
方卫国沉声道。
张中全转回头,“心病?心脏病?”
“……”
潘慧无奈,不再打哑谜。
“中全,潘姐问你个事,你是不是把晴晴给你当律师的事,往外面说了?”
张中全微微皱眉,小眼睛闪烁,试探性问:“潘姐为什么这么说?”
“你就回答有还是没有。”
方卫国质问。
张中全眼睛滴溜溜的转,默不作声。
“说了,是吧?”
“方哥,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而已,能有这么一个侄女,那是我的光荣啊,不也是方哥你们的光荣?”
张中全示意自己是在帮忙做宣传。
潘慧懒得听这些废话,追问,“外面是不是都知道了?”
“没。”
张中全含糊其辞,“我只是和几个一样被绿色置地坑害的业主说了而已。”“几个?你应该是让所有业主都知道了吧?”
张中全不解,皱着眉,“知道又怎么样?方哥,有什么影响吗?对付这样的无良企业,我们业主难道不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反抗恶势力?”
“恶势力。说的很好。”
方卫国点头,“你既然知道绿色置地是什么德行,为什么要把晴晴推到风口浪尖上?你这不是让晴晴去给你趟雷吗?”
张中全眉头皱的更紧,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趟雷?方哥,你这样说我可得反驳了,我怎么可能让方晴给我趟雷?我感谢她都来不及。”
这话是真心实意。
他在外面大肆宣传,确实没有其他意思,一个市井小民,哪有多深的心眼呢,单纯只是为了出风头、搏脸面、吹牛逼而已。
说穿了。
全是因为一颗虚荣心。
当然了。
方卫国夫妇也清楚。
他们知道,江辰这个表叔,只是自私自利,只是心胸狭隘,只是眼皮浅薄,要说多坏,还谈不上。
要不然不管怎么样,用不着绿色置地来泼油漆了,他们肯定不会让闺女多管闲事。
“你是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你的行为,导致了这个结果!”
张中全有点懵,看了看方卫国,看了看潘慧,随即又看了看沙发上两个年轻人。
“方哥,我真的有点听不明白了。”
“你不是问外面的油漆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是昨天晚上,绿色置地雇人来泼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在外面大肆鼓吹晴晴能帮你打赢官司。”
张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