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的女人,尽管她曾经一度认为那些女人中的绝大多数并不配和自己平等的交流,但残酷的现实让她认清了形式,倘若不和这些女官们抱团取暖,那么在精灵们的陆舟上就没人能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她不知道现在她究竟是到了哪儿,她也许在阴暗的船舱里度过了至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坐在那奢华到不像真实的软垫上,她逐渐回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她是在睡梦中被人拽着头发从床上拖下来的,当时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精灵的船队在城堡的军队北上外巡时袭击了她们的城堡,从午夜到天亮,四分之一天的时间足够她们掠夺走所有她们想要的东西,弗丽嘉被和其他俘虏一起带上了船,向东过了大海,然后在监狱里停留了数日,很快,她们就又被驱赶到了船上软禁起来。
精灵们的头领并没有给她符合身份的礼遇,而是将她和其他女人分开放在了几个简陋的,只有薄薄的地铺和阴冷的木板的房间内,唯一稍微会让人感到幸运的是,她们这些女人过的比关在笼子里的男人要强一些,至少她们不会平白无故的受到鞭笞和折磨。
被囚禁在船上的生活无疑是十分痛苦的,每天只有有限的食物,多半是黑面包,偶尔会有些现摘到的浆果,没有肉食,没有温暖的鱼汤,甚至很少能喝到热水。饮食和居所的限制她们只能依赖一些破被褥和腥臭的兽皮毯子取暖,和她关在一起的那些女官们起先还算是照顾她,偶尔会把自己的餐食分给她吃,但到后来她们自身难保,长期的饥饿折磨着所有人,弗丽嘉也难以再得到额外的供养。
随着时间推移,她们居住的环境逐渐有了怪味,尽管精灵们每天都会按时清理一些卫生方面的问题,但阴冷和封闭的空间仍然让疾病开始蔓延,女人们开始人心惶惶,弗丽嘉甚至闻到了空气中有种腐坏的味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或许两周,或许更多——船舱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光,她们只能靠门缝下的烛火以及整体环境的亮度来揣测时间的变化——她们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大约一半路程的时间之后,那些鲜少和她们交流的趾高气扬的精灵忽然把她们赶到了甲板上,而她们的首领,那个冷血无情的独眼女人则为她们介绍了她们即将面对的命运。
“金主”支付了尾款,精灵的航船正在一路向南,她们将会被卖到某个“文明人的城市”。
她对所有被掳走的人许诺了一个相对美好的生活,据她而言,在那个叫作撒马尔罕的地方,即便是最卑微的奴隶生活的都会比在穷苦的北地更好,而她们将会成为一批“有价值的商品”,拍下她们的都会是那些腰缠万贯的地主,无论如何,总是比窝在那个荒芜的小岛上要强得多。
而代价,是她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学会一些“奴隶的常识”。
弗丽嘉起初对此嗤之以鼻,因为首先她并不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胡话,她的家族有数百名奴隶,她很清楚那些底层人生活的境况,无论在什么地方,奴隶的生活都不会是惬意的,这一批被精灵抓走的米诺斯人绝大多数是自由民,她们都不会蠢到相信在富庶之地的奴隶生活会比在家乡的自由来的强。
并且,这些从宫廷里带出来的女人有不少原本就是出身良好家庭的子女,她们是她父亲治下的最好的一些姑娘,不但熟知宫廷内院的勤务,甚至有不少人能读会写,她们并不需要这些野蛮的精灵教导什么知识,如果只是要工作的话,她们能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
但弗丽嘉的乐观和高傲很快就被接下来难以想象的事情打碎了。
起先,她们的待遇是在变得更好的。或许是出于把她们卖出更高价格的需求,精灵们难得为她们提供了热水来洗漱,并供应了终于算是像样的肉粥和干饼作为食物。从险恶的环境中突然得到改善的生活让很多人轻松了一些,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官们也不再那么垂头丧气。一些人开始认清现实,她们甚至在弗丽嘉面前开始讨论自己会被卖到什么样的人家,女人们在夜里冒昧的向大神奥丁祈祷,她们祈求会有一个不那么糟的未来。
在这侵略者微薄的怜悯之下,许多人忽然便放弃了希望。
连弗丽嘉都开始有些绝望了——自从抵达了东部海岸之后,她们在船上呆了已经至少有一个月之久,那个女精灵拉她们出去训话的时候,她甚至都已经看不到北国终年不化的雪峰了。这说明精灵们早已离开了维京的伏地,即便是她们找到了机会逃跑,却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抵达撒马尔罕大约两周不到之前,被关在牢笼里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