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被安排在后院的一间柴房里,有人给找了一副草席盖上。
那位给了钱的公子,将张清纯带上了二楼。
“姑娘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已经派人去打听镇子上的棺材铺,一定给你相公选一口上好的棺材。”公子笑着将一扇门推开,然后顺便将张清纯推了进去。
她还来不及反应,门嘎达一声上了锁。
“喂!”她用力的拉门,却只能听到木门晃动的声音。
张清纯心里第一个反应是,上当了,这准保是个黑店。他们会不会被做成人肉包子?
她想喊救命,想叫姚政来,可是姚政现在正忘情的装着尸体,估计这会儿就算喊了也听不见。她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除了门,就只剩下一扇窗户能够出去,然而窗户不知何时被钉死了。她抬头望了望屋顶,足尖点地,飞上了房梁,伸手抠了抠瓦。
心里略微的有了底,幸好瓦是可以掀开的。她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拿了出来,慢慢的在房顶上凿洞,尽量不发出声响来,一下一下的,只等晚上逃出去。
忙活了一阵,门外有了声响,她迅速的跳下来,一不留神摔了一跤,疼的她呲牙咧嘴。
门外的人赶紧开门进来,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见状赶紧将张清纯扶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将她扶到边上坐下。
“姑娘可曾伤着?”
张清纯打量这老妈子,方才动作迅猛,扶着她的手也十分有力气,虽然样子普通,但是武功不低。打昏她逃出去的可能**不大,她只能本分的装可怜。
张清纯抹了把眼泪,“不碍事的,我只是多日滴米未进,有些头晕罢了。我那可怜的相公,临走时饭也没吃上一口。”
老妈子也跟着叹了口气,似乎勾起了她的什么回忆,“都是命苦的人啊。”
对于嫁过人又出来找活干的老妈子,要么是丈夫死了,要么丈夫是老板。如此她可以断定这也是个守寡的可怜人。见她伤情,张清纯赶紧道:“相公的头七还未过,也不知道何人守着他。”
“姑娘放心,公子都安排好了。”
“买我来的那位公子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老妈子笑了笑,将她准备好的食物拿了过来,“是为了等咱家公子来,姑娘稍安勿躁,夜里公子就到了,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张清纯看了一眼这四菜一汤,她更加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哪里有人买个丫鬟回来,还给吃这么好的东西?
她这一犹豫,老妈子就着了急,“莫不是饭菜不合口?我再去给姑娘换,姑娘想
吃什么?”
张清纯的确饿了,但是这东西万万不能吃的。她只好又叹了口气,掉了几滴眼泪说:“相公尸骨未寒,我哪有心情吃东西,多谢老婶子了,先放这里吧,我过会再吃。”
老妈子跟着叹了口气,“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劝你一句,别伤了身,趁着年轻,再找个对你好的人。”
张清纯猛然回过味来,难不成这买她的人是想她给这家主子做个填房?听他们说公子公子的,那么这主子年纪还不大。年纪不大想要买人回来,就必定是身体有缺陷吧!她有点晕,这天桥底下**葬父的可不是这么演绎的啊,怎么同样的剧本到了她这里就有点跑偏了呢?
老妈子见跟张清纯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就放下东西退了出去,临走时不忘了锁上门。
从包袱里翻出了野果子,她凑合着吃了,虽然送来的饭菜必定无毒,但是搞不好会有迷 药之类。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以及他们的信任,她决定将饭菜倒掉,然后睡一觉。这样即便是下了迷 药或者是毒药,她也不怕穿帮了。
夜幕降临,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屋顶也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天再黑一些,她就可以逃出去。可是,那双眼睛突然变得很疲惫,渐渐地闭上,渐渐地意识有些涣散,渐渐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觉得有些颠簸,不知昏睡多久,再一次醒来,觉得全身酸痛,周遭景物也完全变了。她置身于一间摆设十分考究的房间里,从榻到家具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香炉里的龙延香让人安宁。
她警醒,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不由得一惊。
“你醒了,肚子饿不饿?”忽然有人说话,她方才注意到身边坐着一个男人,他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腰间一只玉笛,整个人纤尘不染。
“魏卿涵?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
“你家?那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