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张清纯都在担忧自己的弟弟,她几次想去找姚政谈谈,都被告知公子正忙没空见她。
张清纯不信,好几次都冲到了他的马车上或者帐篷里,姚政果真就没在,外出办事去了。
风餐露宿了几日,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张清纯这几日都过得不好,一来是担忧,二来是她来了葵水。每次她葵水来,都伴随着腹痛,以往在张家好歹有一群人伺候着,热汤热水还有汤药,如今什么都没。她缩在马车里,被子紧紧的围着,仍旧是觉得腹痛难忍,手脚冰冷。
好在前一个小镇的时候,她找人弄了些布和石灰,葵水来了的必备物品。
这会儿半点精神都没,饭也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一圈。
姚政同张清纯一样是风餐露宿,他身上的伤因为连日的颠簸,尽管用了最好的药,也只好了个七七八八。毒蛇咬伤的地方,最近似乎在长肉,有些痒,有些疼,不过与他来说无碍,忍得住。
他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想起张清纯便来看看,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张清纯半死不活的靠在马车里,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也没有半点的精神,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姚政上了马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再摸了下脸颊,温度正常,再往下,张清纯突然睁开了一双眼睛,“我醒着呢!”
“哦,那正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他回答的倒是轻松,丝毫没有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在摸她。
也就是张清纯现在浑身难受,所以没有与他计较,不然按照她的战斗力,早就跟他大打出手了。
“没什么。”她闷闷的不想说话,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死。先前几日倒是急着找他,可是他有意躲着,张清纯便知道,只能靠自己,所以这会儿不想理他。
“你弟弟……”姚政欲言又止。
张清纯噌的一下起身,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一双原本耷拉着的眼睛也瞪大了看着他,那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姚政的手腕,“你有他的消息?”
姚政皱了下眉头,“手这么冷,病了吗?”
“我弟弟他在哪里?”
“很安全。”
“在什么地方?”
姚政瞧了她半响
,动了动唇说:“不想告诉你。”
“啊?”张清纯傻了,姚政这是闹哪样?
姚政的唇似乎弯了弯,但分不清是笑了还是没笑,“怎么?”
张清纯明了,他这是在耍她,哪来这么好的兴致,这个节骨眼还要耍她玩。
“请出门右转,我要休息了!”张清纯闭了眼睛,再次靠在一边。
“你弟弟他现在……”
张清纯蹭的一下抓住他,满眼的恳切,“在哪里?”
姚政终于笑了起来,“在这里休息一日,明天上路吧。”
“我弟弟他到底在哪儿?!”
“你们两个偷跑我还没有怪罪,现在人丢了,你反倒是来问我要了,哪儿说理去?”他含了笑意,满眼的戏谑。
越是这样说,张清纯就越是觉得,姚政肯定知道,但是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管如何,张柏达现在是安全的。
她凤目微微上挑,轻声说道:“你待如何?”
这倒是把姚政给问住了,他还真没打算怎么样,就是今天太无聊了逗逗她开心而已。
姚政哼了一声出去了,马车里再一次陷入安静,张清纯接着睡去。
对于武功不怎么样的又正在病中的人来说,这一睡就睡得十分沉,就连夜里出了事她都没半分的知觉。
外面的打斗声惊心动魄,她被轰隆的一声巨响惊醒,有火药的味道,她的马车晃了晃稳住了身形,却惊扰了马匹,顷刻间乱作一团。
定是有人来找麻烦,姚政的身份更加可疑,为何总有人来刺杀。她刚打算出去看看,找个机会逃走。咳咳尽管她这种时刻想着趁乱逃命的想法是不对的,但是谁能比她自己的命重要?她都大龄剩女了,更要珍惜自己,争取成为斗战剩佛。
马车帘子突然被人撩开,一股凉凉的风袭了进来。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公子见了马车里的人是她似乎还有点惊讶,但是片刻后,一把匕首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张清纯连忙喊了一声。
对方再一次愣了,大概是没想到,她花容失色之后,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