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从未受过如此待遇,他的一切向来是有人打点好的。用张清纯的话说就是,这厮是个生活不能自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可是眼前,孔孟没在跟前,他也不好去叫醒孔孟让他瞧见了自己的笑话,只好听了张清纯的建议,去小溪边洗洗吧,这一身的秽物委实恶心了点。
张清纯有些夜盲,黑了的地方便看不大清楚,好在是月圆之夜,月光盈盈,倒也看得清路。他们循着溪水声一路走着,不一会进了树林。月光开始斑驳,树叶遮挡着大片的光亮。张清纯的眼前就开始不适应起来。
她抓紧了姚政的手,几乎是死死地攥着,脚下的步伐也是小心翼翼的,每走一步都要探上一探。如此他们走的很慢。
姚政的手被她抓的很紧,换做是旁人早就叫疼了,也只是他忍耐力好些,皱着眉头说:“你不用扶那么用力,我摔不着。”
“我知道。”
话如此说,可是她手上的力度还没有减轻,姚政便问她:“我说了不用扶那么用力!”
“我夜盲。”
言下之意是,你丫自作多情,姐才没想扶你,你也不是残疾人,你也不是我亲爹,姐是夜盲看不见怕摔倒啊有木有!
“靠!”
二人终于走到了溪水边,张清纯找了块石头坐下。夜间的风有些凉,将她的酒吹醒了。
“公子去洗干净吧,我在这边给你放风!”
他默默的走到一边,背着张清纯。
姚政站在溪水旁犯了难,他被她吐脏了的衣服正好是袍子的下摆,两条腿中间。他若是直接用清水洗了,会不会有人怀疑他……尿裤子?
如此尴尬!你妹的张清!他在心里骂了句。
张清纯顺手摘了棵狗尾草,掐了根叼在嘴巴里,躺在石头上晒月亮。抬起胳膊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味道。
她向来爱干净,想起因为赶路已经几天没洗过澡。扭头看了一眼姚政,他那衣服没那么快洗干净吧。
四下环顾,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轻功跑了大概几百米,脱下了衣服,藏在石头后面,一头扎进了溪水中。
她没想到,这水还很深,说是个湖也差不多。她在水底潜了一会,期间用力的摔着头,以达到洗头发的,又在水里狠狠的扭了扭身体,这才从水里窜出来。
出水的那一瞬间,张清纯甩了甩头发,水珠便砸向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澈的溪水从她的身上缓缓的流下,最终又与溪水混在一起。
一身清爽。再次投入水中畅游起来,
可是忽然她发觉眼前有个人,跟她一样潜在水中,那人应该在水里潜了许久,他一身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了他的身材,竟然是个男人!张清纯瞪大了眼睛,纵然她不怎么识字,此刻脑袋里也蹦出来俩字,淫贼!
说时迟那时快,张清纯脑袋一转,并没有杀人灭口,而是掉头就跑。
咳咳,反正天黑,也看不到什么,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捂着脸,哪怕是再见,这人也认不出是她吧。
可是她没料到的是,她才刚跑,水面上就响起了打斗声,以及追杀的命令。方才遇见的那个男人必然不简单。她当即就收敛了玩闹的心思,只想加快步伐脱离这个危险区。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方才是跑着去的啊,衣服脱在那一头了,她现在在水里游的这么卖力,上岸还是光溜溜啊!
他奶奶的七舅老爷!
碰的一声,张清纯一阵头晕,她不晓得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眼前也有些昏暗,月光被人挡住,她看的便不那么清楚。刚要询问,嘴巴就被人捂住,紧接着腰被人搂住,抱着她直直地沉入了水底。
这突如其来的禁锢让张清纯很不适应,她开始扑腾,试图浮上去,那人似乎害怕她发出声响,横过来一条腿将她紧紧地压住。
张清纯水性极好,睁开眼瞧了瞧,不由得就是大惊失色只想骂娘。姚政你占老娘便宜!
可姚政却丝毫不敢怠慢,神色严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岸上开始有脚步声,越来越多。紧接着又响起了打斗声,隐约听到有人对话。
“范将军怎的有此雅兴,深更半夜在这树林里游玩?”
“采风!”
张清纯听了直想笑,这是什么烂理由啊!
姚政却压着她更紧了,她没笑出来,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想张嘴换口气,可是一张嘴便会有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