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明天去给你爸买辆摩托车，你去帮他挑！”

突然沈秀芳说了一句话，程鸾手里的桔瓣直接掉到了火盆里，有些焦香，还有些甜腻。

“不买摩托，明年直接买汽车行不行？”

程鸾记得因为自己的老爹骑摩托车出了点事故。

据倒当时的程平说，他速度不是很快，彼时那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在路的这头，她的母亲在另外一头，看到他骑车过去。

那个母亲喊了一声，最后他因为选择错了龙头的方向，避无可避的撞上了小女孩，最后小姑娘的腿受伤了，住院看了几千块，赔偿直接把摩托给人家了。

就为了这事，沈秀芳和程平低迷了好几年，而之后工资开始补发，条件又开始好了很多，程平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喝两口酒。

还酒驾骑着车子，摔到过，手也摔骨折了。

所以再程鸾的印象里，摩托是不利于自己老爸的一样东西。

只是她又不能说太多，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新年第一天，最关键的是，她确实想着买辆小车，这样，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一家人都能坐。

“你别听你妈说，自行车就挺好，能锻炼身体。”

程鸾这么说，意思很明了，就是不想让他买摩托，至于什么原因，但是肯定不是因为舍不得。

沈秀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程鸾自然没有再多解释，现在虽然有些不是很开心，但是总归要比将来出了状况担心懊恼要强上许多。

“爸，我先上去写作业去了！”

程鸾站起身来，毕竟她反对买摩托车之后，这个屋子除了电视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的声音了。

“等一下，你带过火炉上去，不然冷！”

沈秀芳从一边的纸箱里夹了些碳放在火炉的底下，再从火盆里加出了一些燃烧着的碳放在上面，然后将火炉交给程鸾。

程平点点头，程鸾就离开了，但是是回到了房间开始写她的小说，脚底下的火炉温度很高，程鸾将它推得远些。

不过桌子底下狭小的空间被烘得热腾腾的，反倒让程鸾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冷，即便是带上了半指的手套。

“落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鸾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啊，从楼下传过来，声音不大，但是也透着些惊喜。

是啊，这事新年的她看到第一场雪，虽然比往年来的更晚一些。

程鸾打开窗户，果然，外面想柳絮一样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是片片的雪花，每一朵都很大，而且越来越密集了。

伸手去接，手上的温度太高，瞬间就化成了比芝麻还小的水珠。

看了好半天的雪，感觉越下越大，地上因为之前没有下雨，很快就变得有些发白了。

将火炉提出了房间外面，程鸾终于躺下了，梦里她还在老房子里，屋檐下那一抹多长的冰溜子，尖锐结实得很。

但是后半夜，她的梦里就是一家三口，在小区的空地上，堆了三个大大的雪人，靠得很近，嘴角肆意上扬。

最后程鸾意识清醒过来，但是她依然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脑子里拼命的幻想着自己女儿那张可爱的脸。

但是不管怎样，脑海里的身影还是慢慢的模糊，最后程鸾甚至都记不清最后一次见到女儿她的样子，当时她的情绪太低落了，早上上学都不是她送去的。

“小楚，你能不能教我画肖像？”

程鸾的声音很轻，她害怕有一天她真的消失不见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子曾经出现过。

‘行啊，你是想画素描还是水彩？’

楚凌云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悲伤，猜也猜到了什么情况，难得的温和顺从。

“我只是想画我的女儿肖像，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她的存在了，我绝对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她是个很聪明乖巧，有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是个不太懂事成熟的妈妈，她每天都会说她很爱我，无论是怎样的她都爱，因为是我带她到的这个世界。”

说到时最后，程鸾泣不成声，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挽回，但是好像也有很多事情不能挽回，如果能让她活到二十岁，她一定会毅然决然的再结婚，生下孩子。

但是她能活到二十岁么，腿疼得已经有些麻木了，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好，明天吧，以前肖越给你准备的素描铅笔应该是一套的。”

程鸾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