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个肚腩肥大的长须老头儿。
堆起皱纹,对孟婆讨好的一笑,刚要走近,又见她纤眉紧锁:“我不喜欢人多,留下黑君,你带其他人走,然后……回房等我。”
回房等她!
从孟婆嘴里说出这四个字,该是多么温存的四个字。
顿时暇想无限,阎罗**迷心,转头挥手:“撤!”
鬼卒们一见战势全消,乐不得各自出逃,牛头还在鼻孔蹿血,马面紧追两步,急问阎罗:“君王,牛头……”
“你传令下去,今天谁敢接近我房门百步之内,我让谁下地狱喝粪汤。”
传好了令,又瞪了发呆的马面一眼,大声叫骂:“没眼力见的马面鬼,还不快走?”
回首看了看受苦的牛头,心里盘算了一下粪汤的滋味,马面大叹一声,倒拖着黑缨钢枪,也随阎罗离去了。
目送众人远去,孟女仰首冷问:“黑无常,翻反地府,你犯了多大的罪?”
轻释铁链,御着牛头缓缓落下,黑无常依旧居高临下,冷颜无声。
“放了司刑官。”孟女低眉沉声,强压恨意:“阴曹内斗,传将出去,我丰都的脸都丢尽了。”
“我要车轮卷。”
终于,黑无常冷冷出声,已经蛮横的丝毫不讲道理。
车轮卷不归司刑官掌管,何必挟持牛头?
就算牛头动手在前,所受的教训也已经足够了。
没有车轮卷,不放司刑官。
这是谁家的道理?
侧头轻笑,孟女不与黑无常理论,语意深幽:“别看你现在站的高,只需让你见一个人,你立即跳下来。”
轻言后,孟女再冷声叮嘱牛头:“牛司刑,等下黑无常撤去铁链后,你最好立即走。要是多事,我不敢保证你受伤的只有鼻子。”
听尽了她的每一个字,黑无常暗自萧瑟。
寒心如冰,谁还能让我动容?
说完这两句话,孟女回步书阁,请出来一个人。
一袭红衣,像火一样红。
青春少女,像花一样艳。
二八年华,清脸削瘦,红唇如樱,眉宇似画。
是她!
东海浪边的她!
化做繁星的她!
痛彻心扉的她!
眉目已呆,气息凝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手中的铁链无声滑落。
牛头的封法即除,想了想孟女胁迫在前,自己此时落单,不得不饮恨离去,伺机再报!
忘了驭风,黑无常百丈坠下。
孟女挥袖,隔空摄住了他,将他慢慢扶摇落下。
一步一步走近她,越来越清晰。
她还是她,只是高了许多,瘦了许多,已不再是十三岁的娇女,到了初嫁的年华。
脸上的稚气不再,倾国倾城的娇柔华美。
你极尽美丽,可是,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是谁让你吃尽苦头?
你可以对我说。
她静静孤寂,任凭黑无常慢慢走近,目光与他相接,却丝毫无衷。
你不认得我了?
我是东海浪边的黑君哥哥,红衣已被怒火烧尽。
相隔十步,黑无常驻足,紧锁俊眉,凝息无声。
一万句话哽在心头,不知从何说起。
想轻唤你一声,不知你的真名。
盼你唤我一声,你却无动于衷。
就这样默默相视,天荒地老,万年无声。
一声轻叹,打破静寂,孟女轻言:“该说的话早晚要说,该认的人早晚要认。”
“黑无常,她是我地府的新任刺客——魉情。”
魉情。
两情无言。
两情饮恨。
“要不是今天闹的动静太大,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再见她。”
两情相忘。
两情离殇。
“无妄灾星,舍身取义,我地府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两情孤寂。
两情荒年。
“魉情化身繁星时,只有十三岁,这是十六岁的她。”
十六岁,原来是三年后的她。
一别已经三年?是谁错乱日月?
“她已喝过孟婆汤,没有半点前世的烦扰。”
没有烦扰,没有过往。
一路东海,化做尘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