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丑时三刻,夜色如墨,万籁俱寂。-d~i?n\g~x¨s,w?.·c_o′m`
侍卫正换岗。
两队人马依次轮换。
“头儿!我瞧着今日来换岗的人怎么有些面生。”
年轻的侍卫挠了挠头。
那个被他叫作头儿的侍卫眼神骤暗,随即笑着说:“宫中侍卫那么多,你以为你是过目不忘?还能各个都记得?还是赶紧下去歇着才是正经。”
那侍卫挠了挠头,想想也是,他不过也就是随口一问。
待人走远,换岗侍卫对视一眼,袖中寒光一闪,匕首精准刺入身旁侍卫咽喉。
温热的献血溅在地面,尸体迅速被拖走,立即有人顶替上空缺,而后若无其事继续巡逻。
转眼已是卯时,更鼓刚过,宫门缓缓开启。
载着官员的马车陆陆续续停在了宫城门外,待整理好衣冠,在奴仆的搀扶下车。
官员们互相打招呼,有交好的官员,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陛下龙体如何了?这都好几日了,还是安王暂代朝政。”
“谁说不是,放着亲生的不用,偏偏让自己的亲弟出来主事。,j+c\h.h-h′h?..c¨o,m*”
他们两个一向是不占派系,说这些也只是心头疑惑。
“或许是那位还未决断立储之事,左右为难,这才用了安王。”
另一人沉思片刻,摇头道:“先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后头仔细想了想,又不太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
进入乾宵殿,文武官员分立两侧。
安王坐在龙椅一侧,朝着身边的太监瞧了一眼。
当值太监尖细的"有事启奏"声未落,有文官出列。
“臣有事启奏!”
乾宵殿的烛火明明灭灭,安王看向出列的官员:“准。”
“陛下龙体违和,臣等忧心如焚。臣等恳请得以亲睹圣颜,或隔着殿门听一听陛下的声音,以慰我等悬念!”
言罢,官员重重叩首在地。
安王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收紧,看向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朝臣们,面上并无波澜。
官员的话如同一滴水溅入了热腾腾的油锅,瞬间激骑千层浪,大半官员纷纷跪倒,齐声附和。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
丞相立于原地,身子笔挺,仿若这一切皆与他毫无关系。
安王指节泛白,却突然轻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乾宵殿里回荡:“诸位大臣一片赤诚,本王岂会不知?只是陛下病情反复,太医叮嘱需静养,贸然惊扰反而不美。”
他的目光扫过跪地的群臣,官员们之间的视线纠葛,他瞧得明白。
“丞相大人,你说是吗?”
不要以为他不在朝堂,便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以丞相马首是瞻,若是其中没有丞相示意,这些人岂敢如此放肆。
被点了名的丞相出列,朝着安王一拜:“皇上圣体违和,做臣子的担心也是臣子本分。”
安王一双眸子古井无波:“你的意思是哪怕皇上圣体不适,也必须召见诸臣,让你们瞧上一瞧?”
安王这话一落,官员们慌忙高呼:“臣等不敢!”
安王的视线死死盯着丞相:“我看你们倒是敢得很!”
丞相似笑非笑:“王爷这话臣等可担当不起。自皇上抱恙,靖王、南川王及众朝臣日日在皇上寝殿外跪求面圣,却连两位皇子也未得见天颜。王爷若执意阻拦面圣,倒叫人不得不生疑……”
“大胆!”
“丞相巧言令色,满嘴胡言,你当这是哪?堂堂丞相,不为皇上分忧,反倒动摇民心,究竟居心何在?”
安王动了怒,丞相倒是不慌不忙,看向一旁的靖王。
“靖王殿下,您身为皇子,此时正是您该站出来,让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现出原形之时。”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不知情的大臣们心头大骇,冷汗涔涔。
南川王和自己的心腹大臣对视一眼,双方脸色骤变。
靖王本就站在前端,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他。
“皇叔,父皇身子不适,若是侍疾,怎会不召我和皇兄二人?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靖王满面上都是对南帝的担忧:“还是,其实是皇叔您不让父皇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