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就黯淡无光的太多了。他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中等,长相平庸,一张略略发胖的脸上似乎始终都挂着笑意,
他穿着一身儿青色的绸缎棉服,看上去就像是那等小有身家的商人。
他四下看了一眼,笑道:“这几日,公子左拥右抱,怀中佳丽走马灯也似的换,可是享尽人间艳福啊!”
那候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张掌柜,还是多亏了你,若不然本公子岂能知道这苦寒北地,还有此等一个妙处?”
他年纪比那张掌柜小了许多,却是这般拍他肩膀,一来可见二人关系很是亲近,二来则是可以断定,他的身份必在这张掌柜之上。
那张掌柜笑嘻嘻道:“若非侯大人提拔看重,小的现在岂能在此地?公子难得来北地一次,小的自当好生招待。”
那候公子听的哈哈大笑,忽然走到大路中间,高声叫道:“本公子这数日之乐,不减王侯也!”
他忽然高声大叫,顿时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纷纷行注目礼,跟看疯子也似的看着他。
那张掌柜的摇摇头,他却是知道,自家这位公子却是有个毛病的:有情痴,善大笑。说好听点儿那叫好为惊人之语――这也不是什么好听点儿的说法,那罪臣袁崇焕不就是好为惊人之语么?胡吹大气说什么五年平辽,结果五年时间过去了,把辽西糟蹋的一塌糊涂――说难听点儿就是放荡不羁,时不时的爱发个癫儿。
只是这时候,是一定要顺着他说话的。
他便赶紧凑趣笑道:“公子,何谓也?”
这候公子高声叫道:“王公贵人们,哪怕一个个都有侍妾数百,晚上睡觉之时,众妾皆耽耽望幸,当御者不过一人尔。本公子入阳和城灯笼街,美人数百人,目挑心招,视我如潘安。本公子颐指气使,任意拣择,亦必得一当意者呼而侍我。此五日,本公子御女三十六,皆过往我不识之女子。王公大人,岂遂过我哉!”
说罢便是得意的放声哈哈大笑。
周围的一众女子,多半是此间风尘女,闻言都是沉默无言,快步离开。
那张掌柜也只得苦笑道:“公子威武,王公不及也。”
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一番话,可是把这些女子都给骂了。不过也仅仅是不以为然而已,一群歪妓而已,算得了什么东西?骂了也就骂了。
那公子得他恭维,更是得意,晃晃悠悠跟着大鸭子似的,一边走一边大笑。
明朝末年民风开放,时人常有议论品评当朝阁老大臣等人的言语,这些高官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经常谈起的话题,言语中也是根本没什么畏惧的。当然,这个‘人们’,指的只是有功名在身,受到保护,无人敢得罪他们的读书人。他们连皇帝都敢骂,议论个阁老算什么?
一般小民哪里有这闲心思?哪里有这个胆子?怕是说一句就要给拘到官府,生死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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